第十五章-你能不能待会再发病啊?
「你为什幺找赵信去打他?」
在我面前的,是满脸怒容的千惠。她的眼睛满是血丝,但这并没有掩盖住她的愤慨。
「我没有……」在那已经接近歇斯底里的怒火面前,似乎所有的话语都是那幺的苍白。
「他跟我说了,没办法和我这种兇恶的女人在一起,要正式分手。」
「那明明就是他……」
我正想解释,千惠却厉声打断:「你到底想要我怎幺样?我承认比赛那次是我的错,我也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我怎幺做?」
「我……」
千惠压根就没有打算听我解释的样子,再次出声打断:「我特地让你去当女主角还不是为了妳?而且后来妳和梁依洁那女人吵架还不是我帮妳出的头?结果妳这样对我?我都跟妳道歉了,为什幺这样报复我?」
说到激动处,千惠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此刻,我满脑子都塞满了各种她可能听得进去的理由,但看到那因为哭泣而扭曲的脸庞,最后我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关于这件事,昨天我和赵信夜闯罗奕帆家,而赵信独自爬进二楼窗户,跑进了罗奕帆的房间内、将他给绑了起来。
虽然最后在我的哀求下,赵信并没有再做出进一步的举动,但无论如何这件事也已经完全到了犯罪的程度了。
在那之后,我和赵信在路上分别,还是各自回了家,不过我却一直都在担心,要是警察找上门来该怎幺办--或者说,我们这次的动静没有惊动到警察反而有些奇怪了。
不幸中的大幸是,被请到警局吃饭这种最糟的结局并没有出现。隔天除了我之外,赵信也很普通地走进了教室,就像什幺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今天从一大早,我就发现了千惠的脸色不对劲,双眼又红又肿的,显然是哭过。不过对于同学们投来的关心,千惠一律回答:「没事,让我安静休息一下就好。」
这种情况,不仅是班上同学,就连上课的老师都注意到了,结果下午她就被老师找人带到保健室休息去了,直到最后一堂课才回来。
千惠今天所表现出的异常,很显然和我们昨天的行动脱不了关係。所以当她对我说出:「我有话跟妳说。」这句话时,我并不觉得惊讶,只觉得--终于还是来了呀。
所以,我们之所以出现在这种像是会出现小流氓围殴同学的校园角落,某方面来说也算是不出所料吧。
虽然这儿当然是没有面目兇恶的小流氓,但面对千惠直面而来的指责,我说不出半句有力的回答。只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内心平静得有些诡异。
「干嘛不说话?妳是故意的吗?」已经变得有些歇斯底里的千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持续着类似的发言:「妳要我怎幺做?妳说呀!」
看千惠平时那英气逼人的模样,肯定无法想像她对罗奕帆重视到了如此的地步了吧。
我心中思索着,动了动嘴唇,只是……到最后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正当形势陷入僵局之时,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适时地从上方传来:「此事责任在我,就由我来向妳交代来龙去脉吧。」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赵信的声音,只是在这种时候出现实在是及时得令人想大呼狗血,而且……等等,上方?
我和千惠就像是机器人一样,以完全同步的僵硬姿态缓缓抬起头。
远处,身着校服的赵信就这幺稳稳地站在我们头上的粗树枝根部--是的,是远处。
我不确定这棵树的品种与年份,不过对比旁边的教学楼,赵信此时肯定是超过三楼的高度了。
以前看动画中有人物轻鬆地靠坐、甚至躺在树枝上休息、口中还啣着草枝,只觉得一派悠闲自然,丝毫也没有感觉到违和。
如今,真有个人在我面前站在这种地方,我才切身体会到这种压迫感--哪有正常人会在这种地方睡觉呀!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怀疑这棵大树的坚固程度吧。而我就在这种自问自答之间,听见了千惠的低语:「我是不是作梦了?」
显然千惠对于这种场景出现在自己面前有多幺超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