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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芫儿!」
「来了!」头上梳着双鬟髻的少女轻盈敏捷地奔跑过崎岖小路,来到深山里古色古香亭子中的妇人面前。
「娘?」
岳芫今年已十四,出落得亭亭玉立。她的身型娇小,手脚纤细,一双大眼活泼明亮,虽然是个懂事的女孩,却依然有着天真及童心。
「娘…咳咳,咳咳咳!……」岳氏身子原本就不好,前一阵子染上风寒却久咳不癒,一天比一天衰弱下去。
「娘还好吧?要不要先回去歇会?」
「不碍事。」岳氏挥了挥手。
不知自己身体什幺时候会好,她担心身后只剩岳芫孤身一人,无法谋生,便有了让芫儿继承中药铺的想法。芫儿虽是女孩,但聪明伶俐,届时成了村里大夫后便能养活自己。这汎村民风纯朴,大夫这行也颇受敬重,不怕女孩将来被欺负。
「芫儿…咳嗯、咳,你过来看看这草药。」岳氏踮起脚尖,在亭子稍高的柱子上摘了一朵紫色的花。
「娘小心。」岳芫体贴的扶住娘。
在那瞬间,一股属于别人的气息悄悄靠近。
「这是、这是是谁在那里!」
岳氏低喝一声,从一旁的草丛中缓缓冒出一个黑影。
「哈哈哈,奴家梅氏绯双,参见宫廷御药师岳夫人。」
一名年约二十五的黑衣女子款款走来,姿态万种风情,神色从容自在。
「梅姑娘恐怕找错人了,妾身只是汎村的药铺老闆娘。」岳氏满脸疑惑望着女子。
「绯双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岳夫人能将御药酒澄心金雨的药方赐予绯双,绯双必定倾尽所能的报答您。」
「妾身不知什幺…什幺是要愈久陈新经语?又要陈又要新,经语是什幺经典语录吗…?还要愈久愈好…妾身学识浅薄但也知道,愈久愈好的东西不可能还新的啊!梅姑娘说错了吗?」
「苏倚璃!妳不要装傻,将药帖拿来,妳很清楚我的本事不是吗?一旁的是妳女儿吧,妳不怕她受我伤嘛!」
女子胀红脸说道,瞟了一眼岳芫。
岳芫直直地看者女子,丝毫不惧怕。
「哈哈,霜妹妹,这幺多年不见妳还是一样跋扈泼辣。咳咳…然而以前妳还会唤我一声璃姐姐,入他家门下居然连基本礼仪、姊妹情份都不顾了?妳姊姊的脾性妳还不熟吗?」
岳氏苏倚璃沉下脸,冷笑说道。
岳芫不解地看向娘和眼前的女子,赫然发现她们有些相像。
「倚霜,我是不会给妳药方的,妳走吧。」
「嗤,这位夫人,奴家名为梅绯双,不是苏倚霜。奴家是梅氏凛嵋派门主之妹,不是岳夫人您的妹妹。绯双是梅氏的后人,是梅家的女儿,是梅家的女儿」
女子的反覆叨念,不知怎地却给岳芫一种凄凉感。
「倚霜姐姐我跟父亲他都很想妳,大哥也是。还有小妹今年已十七,年底即要出嫁,她也心心念着妳这位二姊,直叨着嫁前要见妳一面」
岳氏苏倚璃眉间不捨的一揪,低低的出声,满是不捨的心疼。
「够了!他不是我爹,他亲口说的,所以我与妳没任何关係!妳不是我姊姊,他们那些人也不是我的家人。苏倚璃,今日我无法完成任务,凛嵋派定会派其他人来的,妳自己小心。」
女子低声说完,头也不回使开轻功,转眼便不见蹤影。
「霜妹妹!」
岳氏大叫,但的林子里已没有那黑衣女子的身影。
岳氏久久凝望着山林,似乎想把那抹倩影深深地存在脑海里。
「这一别大概就没能再见了,霜妹妹,我还欠妳一句抱歉啊」
※
夜晚。明月高挂在树梢,树梢上立着一个孤独的小小影子。
那是一只小鸟。皎洁的月光照在牠上,让牠看来彷彿散着微光。
小鸟头垂的低低的,状似忧郁的望着地面。
鸟儿正是岳芫。
半晌,鸟儿岳芫抬头望向月光。
「希望娘赶快好起来啊,月娘,我求您了」
岳氏在黑衣女子梅绯双来访后的一天便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