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无措起来。
偷眼看了下仲鞅含笑的眉目,乌深懊恼的绷着脸,耳垂染上莫名红晕后,才硬声硬气说道:「你搭着我的手,千万记着我的动作。」
也不是头一次与男人这样贴近,乌深却意外地凌乱了呼吸,贴在弓箭上的指尖微乎其微的一颤,忽然不自然加快的心跳,除了她自个无人知晓。
仲鞅起先也给乌深突如的动作给弄得有些僵硬,但晃眼扫过乌深憋扭的表情,忽然也就莫名不那样紧张了。
「妳是说这样?」
手指虚浮在坏中女子压在弓箭的手指上,仲鞅一如他早先所言,不多占乌深便宜,身子微微后撤避过碰触的机会,隔着薄薄空气複製着女子的一举一动。
两人相聚那样短的距离,并不能全然阻隔温度的传递。乌深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仲鞅为了能将她的动作看得更加明白,拉近与她的距离后,所喷在她脖颈上的温热气息。
抿了抿嘴唇,乌深用舌尖抚过乾涩的唇瓣,润湿的嘴唇不自觉渲染出胭脂般灿红,且如她蓦然烧烫的耳垂那样艳丽。
拉满弓箭后放出,当箭头彻底命中靶心,『咚』的一声也不知是命中木头发出的声响,抑或者是心头猛烈震颤的错觉。
乌深还在恍惚,仲鞅就先抽身而去,有模有样的自己尝试了番方才学到的诀窍。
「谢谢妳,真的很厉害。」
乌深一时之间回不过神的模样着实懵懂可怜,仲鞅见到她这模样,还是没忍住伸出手,大掌轻柔地贴上女子随意束起的髮。
乌深的髮不同于仲鞅好生惯养的轻柔,而是如她大大咧咧的脾性一般,生得粗硬浓密,手感并说不上好,却让仲鞅眸光一黯,禁不住反覆拍抚。
乌深查觉到有人在自己的头顶动手动脚,手指反射性缩了缩,还是没有将那只作祟的手拍开。
从来没给人如仲鞅这般温柔对待的她,这下子直弄得她只知道绷着脸,故作一脸严肃,实则一点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是好。
她本以为自己不吃这套黏腻缠绵的女儿家作态,旁人不过随意个安抚的动作,心头就扑通扑通肆意胡闹。
却不想,在十日的特训里,当这样场景出现不下一次出现时……她竟愕然发觉,自己完全不排斥、厌恶仲鞅像对孩子似,对她百般温和宠溺的态度。
「真是太鬆懈了……」
在某日避开仲鞅,乌深躺在草地上用双手掩住脸庞,从指缝中溢出的叹息极为複杂,混杂着挣扎与烦躁。
甚至是点点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