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也刚回来而已,黎耀辉松了一口气。
房间内没有开灯,老式楼道里的灯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头上包裹的白纱布和纱布上印出的鲜红色血迹在黑暗中却格外刺目。
他靠在那里看着黎耀辉,眼中有些漠然。
只片刻,他就转过身不再看黎耀辉自己走回了房间。
“黎耀辉,你来干什么?”他的语气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黎耀辉跟了进来,同时关上了门。
打开门旁的壁灯,黑暗的室内亮了起来。
何宝荣的背影就在面前,他转过身看着黎耀辉。
眼神和声音一样冷。
嘲弄的看着黎耀辉凝重的表情,眼光往下移看到黎耀辉手里拿的东西时,情绪有了一些波澜。
瞪着黎耀辉,语气像是在质问。
“我问你来干什么?”
黎耀辉默不作声,何宝荣比两个星期前瘦了很多,眼眶深深的陷了下去,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是青黑色的。
整个人苍白憔悴,衬托着头上的纱布和血迹分外明显。
这短短两个星期,何宝荣的变化实在太大。
黎耀辉心里百味参杂,他站在那里,低头看看手里的衣服和名片,扯动嘴角道:“他们看到名片后打电话给我……你没事吧?”
何宝荣突然走了过来,一把抢过那张名片,说:“我忘记扔了,现在就撕掉它!”
黎耀辉及时抓住他的手腕,何宝荣抬头怒视着他。
“干什么?你这算什么?可怜我啊?”
他用力甩开黎耀辉的手:“我不用你可怜!”
手一松,那张带着血的名片飘落到地上,挣扎拉扯中黎耀辉的手机也同时掉了出来。
手机落地的响声让两人都退了一步愣在那里。
突然何宝荣弯腰捡起他的手机狠狠的扔了出去,手机撞击在墙壁上,摔得七零八落,接着又抢过黎耀辉手里的衣服摔在了地上。
黎耀辉站在那里没有阻止他,何宝荣发泄着,几乎到了疯狂的边缘,无意识的把面前的茶几、台灯,一切可以看到的东西都打翻在地。
一时间本就已经很乱的房间一片狼藉。
何宝荣喘着粗气,眼神凶狠,是黎耀辉从未见过的狂躁。在他疯狂的破坏行为中,黎耀辉突然间感受到了他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人在什么都失去了的时候,破坏是一种变相的安慰,才会觉得有些东西是自己可以掌控的。
就在这一瞬间,有一根神经被触动,随之而来的是心里纠结的疼痛。
真实的疼痛,因何宝荣的痛而痛。
多日来压抑的怨恨统统化成疯狂的发泄,何宝荣却在这种行为中感到更加的空虚,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
就像是黑夜大海中的船,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