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皮肉,他恨到极致,反而笑了,他笑着回道:“你放在心尖上的人,我如何敢欺负?苏哥哥,我不过是个炉鼎,你莫要怕啊。”
“如此最好。”苏风溪如此说道,却拔出了腰间的碧游剑,剑尖抵在了司徒宣的胸口,手却握得极稳,“你伤他半分,我便会要了你的命。”
司徒宣脸上的笑越发绚烂,他答道:“我都听你的,苏哥哥。”
苏风溪收回了手中的剑,转身离开,司徒宣目送他消失不见,脸上一直是那绚烂的笑。
他想起许久前,他同皇甫玄交欢,一时不察想起了苏风溪,皇甫玄便笑着将他的头浸进了水池里,低声道:“我若想看你笑,你便要笑得叫我高兴。”
司徒宣将烈性的毒贴身藏着,他不想再忍耐,只想同皇甫庆同归于尽,一切的筹谋在此刻被他推翻成空,他想叫那人去死。
但当室内空无一人时,门口却偏偏闯入了一人,隔着红色的纱布,他亦能看清他的轮廓,便听到他心爱之人、他心恨之人道:“跟我走。”
苏风溪,苏风溪,苏风溪。
为什么每一次我对你绝望的时候,你都要出现,给予我一丝一毫的希冀。
司徒宣慌张地站起身,他的脚撞到了椅子上,却踉跄着向门口跑,他怕这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害怕他的苏风溪眨眼就会不见。
他伸手握住了他的衣袖,像梦中一样。红色的头纱悄然滑落,再无遮掩,司徒宣贪婪地看着苏风溪的脸。
苏风溪蹙了蹙眉头,问道:“你的脚还好么?”
司徒宣抿了抿嘴唇,回道:“不太好,哥哥,你能背着我么?”
苏风溪的眉头皱得更深,最终却弯下了腰,司徒宣扑了上去,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他伏在苏风溪的背上,叫他背着他,在魔教的屋顶间穿梭。
那些悲痛的过往,折磨人的苦难,好似都离他远去,他像是泡进了蜜糖的罐子里,甜蜜得不真切。
他们终于离开了魔教,连每一次呼吸,都是快活而幸福的。
苏风溪将他放在了马车上,却站直了身体,梦境到了终点,便回归到冰冷的现实。
司徒宣惨然道:“你要去哪里?”
“回去。”苏风溪的声音在这寂寥的夜里,悠长而虚幻。
“回哪里,你的家在江南,那里在多年前死了很多很多人。”
苏风溪却没有回这句话,只道:“莫要回司徒家,我备下了盘缠,你去恶人谷报上我的名号,自可寻得庇护。”
司徒宣盯着苏风溪的背影,反问道:“那你呢?放走了炉鼎的你,要回去寻死么?”
“他若杀了我,便也绝了这孽缘。”
“他舍不得杀你的。”这句话司徒宣无声地说出了口,苏风溪却是听不见的,他提起轻功,便往回走了。
司徒宣倚靠在马车内,低低地笑了出来:“他舍不得杀你,我亦舍不得逃,我既然活着,又如何能看皇甫庆逍遥自在,又如何看你二人狼狈苟且。”
马车调转了一个方向,便向司徒家迅速地驶去。
7
那之后的时光,每一日都像一场荒谬不堪的闹剧。
失去记忆的皇甫庆,惯会折磨人,司徒宣却不觉得有多难过,一来他知晓他二人每一次交欢,皇甫庆便向走火入魔迈进一步,二来皇甫庆竟会以为苏风溪心悦于他,不得不说,这让他愉悦极了。
他怀着隐秘的想法,用更多的暗示,将苏风溪过来警告他的模样,曲解成苏风溪过来同他偷情,他瞧着皇甫庆的眼神,见皇甫庆隐约发狂,心中充满着别样的满足,但当午夜梦回,他突兀地醒来,便坐在空荡荡的床上,透过窗扉看那一轮明月。
他不知晓为何会到这个地步,苏风溪看他的眼神不再有任何情愫,放弃的念头刚刚生起,便被强硬地按下,他已经放弃得足够多,做不到中止放手。或许在最初的时候,他还有后退的路,但到如今已成执念,便咬着牙,亦要走下去。
司徒宣曾幻想过披上嫁衣嫁给苏风溪的模样,却未曾想到,同苏风溪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来得如此荒谬。他像一个物件,连着皇甫庆与司徒宣,他闭上了眼,不想看那二人温情脉脉,但肉体却真实地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