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谁,偏生又带了十足的傲气,仿佛他来请仲彦秋就该去天经地义一般的事情。
王小石挑起眉毛,笑道:“你说话可真是没道理,我们好好的喝着酒,为何要去见你那不知是谁的主子。”
中年汉子瞥了一眼王小石,沉声道:“我家主人请仲先生一叙。”
他的声音不大,却是又沉又重震耳发聩,显是内家高手。
可惜这雅间里的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
白愁飞轻轻地笑出声来,酒杯在指间转了转,一抬手满杯的酒便泼了出去,裹挟着内力的酒水如同铁弹子砸在身上,那中年汉子还来不及抵挡就被重重推了出去,从二楼直直砸下去。
“关门。”他说道。
“好嘞!”王小石嘻嘻哈哈地把门一关,眨眨眼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接着刚刚的话题询问仲彦秋北边的姑娘是不是真的像说的那么豪爽泼辣,能喝大碗的烧刀子,骑高大的骏马。
年轻的小伙子对于姑娘们总是有着一种天生的幻想,江南烟雨朦胧着垆边煮酒皓腕如雪的姑娘也好,塞北骑着快马红色的披风飞扬性烈如火的少女也好,总是有那么一种向往,模糊地落在少年人的心口上。
王小石也还是个年轻人,所以他满脸向往地描绘着那想象之中的塞北姑娘时仲彦秋只是笑,他隐约还记得自己这般年龄的时候,似乎也曾经有个这样子的向往,心口藏了那么一道模糊不明的影子,明明只是一个根本不会存在的幻象,却只是想想就觉得满心欢喜。
果然还是年轻啊。
白愁飞也忍不住轻叹,他是在塞北住过的,自然清楚那话本里雪肤红衣的姑娘只有可能存在于话本里,塞北苦寒,冬天风刮起来像刀子似得,又处处都是风沙,姑娘家大多都是灰头土脸荆钗布裙,到了年岁就被早早地嫁出去,生儿育女年华凋零。
不过他到底还是没有打破年轻人的幻想,“你若是那般想知道,不如自己去看看便是。”
反正他是没看到过王小石说的那种姑娘。
王小石撇撇嘴,“去就去。”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有人敲门,王小石扭头看了看门的方向,“怎么今天客人这般多。”
“既然打了狗,主人不得来找人算账?”白愁飞说道,面上却没有半分紧张。
王小石闻言便把头转了回来,拎起酒壶倒满酒杯,“讲那扫兴的东西干啥,喝酒喝酒!”
他不喜欢那中年汉子傲气凌人的态度,理所应当地就偏袒了自己这边的白愁飞,权当没听见敲门的声音。
门敲了几下,就停了,又过了几息,门外传来了柔柔的女声:“看来仲先生大抵是不愿同我家主人喝杯水酒了。”
那声音很平和,但却丝毫不显柔弱,明明是温柔的女子声音,但莫名就会觉得那是一个极刚强的人。
“我们酒喝得好好的,为何要去找你那个主子?”王小石扬声答道,反手已经握住了身后的剑。
“主命难违,失礼了。”那声音又道,与此同时大门被一剑劈开,门外的女子执着剑,冷冷地看着仲彦秋,“仲先生,请。”
王小石认出了她来,准确的说,没有谁会认不出她来,如果说六分半堂有谁是无法被了解的,堂主雷损,二把手狄飞惊,还有就是这个女人,六分半堂创始人雷震雷的女儿雷媚。
仲彦秋看着她,忽地笑了笑,道:“好啊。”
“仲兄!”王小石讶异地喊了一声。
“你回去跟楼主讲一声,我今日要晚些回去,让他莫要担心。”仲彦秋说道,不紧不慢地喝完了杯中残酒,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但是……”王小石正想起身,就被白愁飞摁住了肩膀,白愁飞道:“别冲动,先回楼里再说。”
他二人势单力薄,和雷媚带来的大批人马硬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王小石和白愁飞匆匆忙忙赶回金风细雨楼,仲彦秋却是半点也不显惊慌,不像正被六分半堂的人马围着带去赴一场鸿门宴,倒像是在自家后院里散步一样。
“先生好气度。”雷媚握着剑走在仲彦秋旁边,她不敢有半点放松,毕竟眼前这男人带着逆水寒剑一路从北疆到开封,沿途不知留了多少杀手的性命,可以说是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