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休息,巫行云握着包拯的手脸颊绯红尽显小女儿娇态,包大人也难得柔和下来一张铁面温言软语。
虽然长得健壮如武官,但包拯也是实打实的进士出身,要不刻意压实力说不得能得中一甲的文采,说起情话来那叫一个含而不露情意绵绵,还能即兴赋诗写词,谱成曲子。
文人玩起浪漫来,那可就真没别人什么事了。
展昭忖度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觉得自己应该扛不住巫行云和包拯的混合双打,也就明智地闭上了嘴,老老实实被白玉堂拖走给人做挡箭牌和事老,白锦堂不打弟弟,然而只是那絮絮叨叨不带半点重样还特别有道理洗脑效果一流的书房对谈,就足以让白玉堂毛骨悚然。
如果展昭是猫,白玉堂是鼠,那白锦堂就是老虎,战斗力完全不是一个水准。
白玉堂跟在哥哥身后,偷眼瞄了瞄白锦堂的脸色,自觉早死晚死都得死,也就破罐子破摔拽着展昭小声讨论起来包大人这棵千年老铁树怎么就突然开窍了。
毕竟早上包拯还对人家姑娘敬而远之吃饭都要坐两桌的。
展尚未婚配初哥昭听着白玉堂各种不着边际的猜测,就连中邪之类的话都说了出来,还念叨着要不要去寺里拜一拜,心里头连番叹气,不过也没随便开口说什么扫兴的话,只道:“你还不如有空想想该送什么贺礼,别到了时候再着急忙慌准备。”
他一说完,白玉堂的注意力果然就被转移了,挑着眉毛跳脚道:“我才不会呢,贺礼老早我就备好了,倒是你,每月就那么点俸禄,能买得起什么好东西。”他说完瞅了一眼展昭的脸色,得意洋洋接着道,“当然了,你要是没钱的话五爷也能借你,等你有钱了再还就行,怎么样,够义气吧?”
他那副抬着下巴的模样着实是好看,和白锦堂有五成相似的脸上眉眼飞扬意气风发,还带了点不怎么惹人讨厌的傲气和张狂,只一看就知道这是个被宠爱着长大,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太大挫折的人。
展昭笑着说道:“说不得到时候还真得靠你周转一二。”
他当然是不可能只靠着俸禄过日子,手底下多少还有些别的营生,老家亦有田产庄园,但是这种事情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有时候真觉得他那御猫的名头合该戴在白玉堂头上才是,那性子跟猫儿不是一模一样,都得顺着毛摸。
白锦堂听着身后的动静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这种感觉就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他一开门发现弟弟把不知道谁家的孩子抱回来非得说是自家的,还死活不愿意还回去。
人生中总有那么一些时候,非常想要抄起鸡毛掸子把熊弟弟抽上一顿。
第四十八章
冲霄楼的大火也不知道是怎么放的, 襄阳王府的人忙活了整整一夜也没熄灭,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将将停下, 高楼烧得只剩下了空壳子,风轻轻一吹便轰然倒地,砸伤了好几个边上站着的侍卫小厮。
“抬下去抬下去!”襄阳王暴躁地让人把倒在地上起不来的伤员抬下去, 又强撑着脸色不要太难看地去面对正堂打着慰问名号跑来给他添堵的包拯一行人。
“今日一早听闻王爷府中走水, 不知府上可有伤亡。”包拯拱手, 他来的时候没带什么护卫随从,襄阳王除非打算鱼死网破, 否则也不会蠢到在自家府邸对他下手,况且就算真的动了手,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包大人可真是消息灵通。”襄阳王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 “不过是府中下人打翻了灯油, 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包拯笑着说道,“王爷千金之躯, 若是有什么闪失,陛下定然是要问下官罪的。”
他说的真挚,襄阳王听着在心里头撇了撇嘴, 这种话也就是听听算数, 皇帝为了他问包拯的罪?要是早些年说不定他那侄儿还会意思意思罚一罚包拯给他几分面子, 但是这几年年年打仗年年大胜,皇帝真的是一天比一天硬气,皇帝一硬气,他们这些宗亲的话也就越来越不管用, 要是一向安分老实的也就算了,像他这样当年还跟皇帝顶过不止一次的……
心里感慨着山河日下落难凤凰不如鸡之类的话,襄阳王嘴上还是很客气地跟包拯你来我往打着太极,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