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原本预计要打很久的战役,很快地在三年以后取得了胜利,仲彦秋无法理解当大军驻扎进燕云十六州时苏梦枕的那种情绪,信上字字句句几乎要破纸而出喜悦与激动,若不是京城还需要他这金风细雨楼的楼主留在那里坐镇,他只怕是当即要快马加鞭狂奔而来。
白愁飞真的飞起来了,飞得高高的,高到他做梦都未曾想过,他头上的名衔越来越闪耀,官职越来越高,百姓们将他捧为军神,大街小巷里传颂着他那一场场辉煌的战果。
还有顾惜朝,还有戚少商,高官厚禄,名垂青史,顺利得让顾惜朝有时半夜惊醒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个不切实际的梦,梦醒了他还是那个出身低微挣扎着出头的书生,生如浮萍一无所有。
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披衣而起,不出所料白愁飞也没有睡着,对着烛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都还没睡?”仲彦秋不知何时来了,拎着酒坛晃了晃,“喝酒吗?”
谁都没有拒绝。
三个人抱着酒坛跑到了屋顶上,边疆没什么好酒,尤其是带头的几个主将都不怎么在意外物享受的情况下,仲彦秋能拎出来的也就是最为普通的烧刀子,粗陶的酒坛盖着泥封,三个人什么都没说,拍开泥封一人灌了一大口。
谁也没有先开口,许是因为白愁飞和顾惜朝对仲彦秋都是有着几分愧疚的,这场仗里仲彦秋发挥了多大的作用他们再清楚不过,但是到了最后他什么都没有拿到,不会有人知道是他识破了敌军那数不胜数的阴谋诡计,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他一次次冒着危险潜入城中打开了城门。
即便这是仲彦秋自己要求的,就像他在江南在西北时一样,把他的身份藏的严严实实,别人只知道他们请来了个厉害的刺客,他们不知道从什么渠道获取了无数重要情报,仅此而已,但是白愁飞和顾惜朝作为既得利益者,却是做不到坐享其成的。
他们的骄傲也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仲彦秋扣着酒坛上的泥封,茶叶梗混着泥灰又用红布包起,沾染着浓浓的酒香。
他当然知道白愁飞和顾惜朝的心思,到底还是年轻人,心里头藏不住事,有什么想法真的是一眼就能看透。
院子里很安静,三个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除了些微虫鸣外只听得到房间里戚少商的呼噜声,这人本来是不怎么打呼噜的,但在边关待了几年,呼噜声就响得让顾惜朝和白愁飞恨不得天天夜里塞着耳朵睡觉。
没办法,行军时物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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