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襟,而花满楼不自觉捏住了桌角,指节发白。
诡谲凝滞的气氛无声蔓延,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往上钻进脑子里,叫人寒毛直竖出了一身冷汗。
“你……有什么证据吗?”宫南燕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逼出来的一样。
“你们还丢东西了,对吗?”仲彦秋的声音飘忽,“非常贵重的,绝对不能轻易丢的宝物,并且……非常危险。”
“天一神水!”陆小凤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是什么,天一神水是一种无色无臭的剧毒,只需极少的分量——甚至一滴都用不到,就能使这江湖上最一流的好手全身爆裂而亡,乃是神水宫的不传之秘。
“没错。”宫南燕吐出口气,大方地承认了,“此番我出来,也是为了调查此事。”
“不知丢了多少?”花满楼问道。
“只几滴。”宫南燕冷冷道,“却也足以使三十多个一流好手命丧黄泉……用法正确的话,是三十七个。”
“这可真是……”李寻欢露出了一丝苦笑,“腥风血雨将起啊……”
“神水宫请了大师讲禅,神水宫丢了极珍贵的东西,神水宫的弟子怀孕自尽。”仲彦秋叹息,“你不觉得太巧合了点吗?”
正正巧巧的,祸事全都撞在了一起。
宫南燕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过了好一会她问道:“先生可确认自己所言属实?”
仲彦秋笑了起来,“宫姑娘。”他说道,“连皇宫里的太监都有和宫女结对食的。”
何况和尚的下头还没断呢。
余下的话他不说,宫南燕也明白,“先生所言,我会如实禀报神水娘娘的。”惊骇之后,从心底燃起的便是怒火,“此事我神水宫绝不善罢甘休!”
“劳烦姑娘了。”仲彦秋关上“开关”,摊开手掌,将玉佩还给宫南燕,“若不嫌弃,姑娘可带些酒回去。”
“多谢仲先生。”宫南燕真心诚意地一躬到地,她又恢复那副冷冰冰又有些高傲的样子,挺直了脊背离开。
她本打算接着去找楚留香的,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了。
而直到宫南燕离开后,仲彦秋才睁开眼睛。
“你……你没事吧?!”陆小凤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分明看见仲先生那双毫无聚焦的眼睛里,落下了两行泪来。
“无事。”仲彦秋随手抹掉脸上的水迹,“看”得太清楚了就是这点不好,残留的情绪很容易影响到自身,特别是那种临死前的无助与绝望,哪怕心里头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反应,身体依然条件反射般酝酿出了几滴眼泪。
他的眼睛还有点红红的湿迹,瞬间将他从那仿佛世事看透的神坛扯下,添上了几分温暖的烟火气,陆小凤几人心里一松,才发觉冷汗居然湿了衣衫。
“你刚刚那个真的是……”陆小凤惊叹道,叽叽喳喳夸张地形容自己的感受,“我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
“神乎其技。”李寻欢喃喃感叹,举起杯子,这一次他准确的把酒送进了嘴里。
花满楼则笑着给仲彦秋递了块巾帕,让他擦擦脸上的眼泪。
仲彦秋一边擦脸,一边庆幸陆小凤他们看不到也听不到旁边白飞飞肆无忌惮的笑声。
“先生,刚才那位姑娘拿了五坛酒。”阿飞尽职尽责地跑到楼上报告,“还有先前她们留下来的两匹马,我也让她带回去了。”
那两匹精疲力尽被倒霉遗弃掉的马阿飞好好养了一阵也就恢复了,考虑到留在酒馆里也没人骑纯粹是浪费草料,便趁着宫南燕来物归原主了。
“行了,这回也没什么生意,你自去玩吧。”仲彦秋说道,见阿飞不动,又补充道,“你娘说的。”
阿飞这才点点头,一溜烟地跑了下去。
白飞飞嗤嗤笑道:“你又随便传我的话了,让他出去玩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铁定又是去后边林子里练剑。还不如让他帮着剁点肉馅,晚上我想吃饺子了。”
白飞飞这标准后妈发言仲彦秋全当没听见,神色自若地应付着陆小凤一个接一个抛出来的问题——多是些无关紧要又能满足陆小凤过剩好奇心的问题,陆小鸡向来有分寸的很,有可能冒犯到仲彦秋的问题一律不问,如仲彦秋的能力这般惊世骇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