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妳了。
我向远去的她无力的伸着手,期望她能听见我的声音。
过了不久,身体渐渐使不上力。
疼痛的感觉渐渐逝去──脑袋跟眼前一片黑暗;只剩下耳朵听得见火场里燃烧的滋滋声,各种爆炸巨响──还有,有个人的脚步声。
听起来很急、很慌,离我越来越近。
是谁?会是消防人员吗……我还有救吗。
好可怕。
就算能活下去,也很可怕吧。
我……可以不要活了吗?
真的好痛。太痛了。
就不用救我了吧。去救其他人受害者好了
与其救一个濒临死亡、没有求生意志的人,不如去救更值得的人算了。
可是,儘管我再绝望。他却这幺说。
「不要怕,不是一个人了。」
「我会保护妳──妳一定,会没事的。」
「会没事的……不要担心。我会一直……保护妳……」他好听的声音,带着很温暖的口吻。却十分哽咽。
他不停地试图让我安心下来。也不知道是安慰我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糟透了。好像也很难受。
那,我可以相信他吗?
可以的吧。
我好累。我想睡一觉。
或许会是很长的一觉。
「对不起。」他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我还有知觉的右手,冰凉的温度不断传来,慢慢地,让全身赤热的我,也跟着降温了下来。沁脾人心。很舒畅。
*
「晏尧!你干嘛?!眼睛受伤了吗?」
安稳地卧于病床上的晏尧,被突然冲进房门的韩旖给吓了魂飞了三秒,差点就能见到菩萨的芳颜。
「唉唷唷唷,最好是我以后每一次叫你来找我你都会这幺快啦──那以后我都用这招就好啦?」
他看着一身是血与焦黑的韩旖。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看上去狼狈至极。
晏尧想了想,心里也有了个底。
「我正要回头去追你,但是太暗了,我就被绊倒啦!」晏尧尴尬地搔搔头,觉得自己挺像个白痴的。其实醒悟的太晚了,完全就是。「只是骨裂而已。没什幺影响的。」
韩旖满腹怀疑的仔细检查晏尧的双脚后,确认无误。绷紧的神经瞬间就放鬆了下来。
「你他妈一定是不小心投胎成人的猪。」他无力地瘫倒在一旁的沙发上,一边不悦的咒骂。
「嗯?物以类聚哦。」晏尧贼笑挑衅回呛他。
可惜韩旖却没空搭理他,只呆望着天花板开始神游。
他合上眼帘,慢慢回忆着几小时前发生的事。
对。他今天的确忘记吃药了。
才会那幺容易动摇,那幺不理智……那幺心碎、憔悴。
幸好没吃药。不然自己就会真的错过她了。
想到这,韩旖不禁扬起一抹暖如日阳的笑意。
别说要是有女生在场,就会有犯下几门血案(鼻血)了。光是此时此刻,就连在一边的晏尧,看着看着,差点就要扑上舔一舔他的脸颊过过瘾了。但基于自己行动不便,只好先死命忍下那赤裸裸的冲动了。
「韩旖……你想娶我?笑得如沐春风啊。」
语毕,晏尧还正在欣赏难得的风景。韩旖又立刻换了个表情。
他是第一次,为了一个人那幺拚命。也是第一次,为了一个人那幺心慌、忐忑。
那幺心痛。
这个女孩很特别。有种与生俱来就足以吸引他的能力。
所以当他看着那女孩去送死时,他自然是无法忽视。
并没有疯。
只是直觉的想要去保护她。不想看到她受伤,而为她担心。
所以才为她心痛。甚至深深的自责。
只是这些,韩旖却浑然不自知。
他只知道,没有让那女孩毫髮无伤的安全走出去,全是自己的错。所以自责、心痛不已。
而当他看着全身乏力、半焦黑半血肉模糊的她,孤苦伶仃的倒地,身上的火甚至还未扑灭!他的心顿然毫无防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