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看到这封信只会带着不可置信的心情不可能逐字看,一扫而过根本察觉不来。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那张,颤抖着手摊开,眼泪一滴一滴洒在信纸上,黑墨渍糊成一团,「我就知道……爹不会背叛大唐的……」
「若是知道那封书信会被人利用,当初我就应该派人保护妳爹回大唐的。」阿札越有些歉意。
我捏着书信,胸口胀疼不已,泪眼矇眬哽咽道,「我们这一生……没有后悔药。」
是对他说也是对我自己说。
故人已去,地上黄泉一线之隔,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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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北军营。
玉面公子与王爷已经五日未归,泰北军每个人的脸上都难掩担忧之色。
姜清水在军帐里不停地来回踱步,脸上的淡疤有些狰狞,愁容满面,一旁的季玉看着心烦,轻敲了一下桌面,这动作是玉面公子心情烦躁时常做的小动作,不知不觉被她给学了起来,一股浊气闷在心中憋得难受,她索性站起身拉开帐窗,寒冬冷风呼啸而过,一片白茫的皑皑白雪看得人晕眼。
「咦?」一只瑟瑟发抖的白鸽几乎要融入白雪中,站在窗下褐色眼珠子盯着季玉歪了歪头。
信鸽?季玉几乎欣喜若狂得奔出帐外去迎接那只白鸽,白鸽被吓退迸了好几步,不过却不怎幺怕人,只是有些警惕得看着季玉。
姜清水被季玉冲出帐外的举动给惊着,以为玉面公子和王爷回来了,也跟着跑出去,却见季玉蹲在地上正在引诱一只白鸽过来,不由得有些怒然,「公子和王爷生死未卜,妳还有心情逗弄鸽子。」
季玉恼怒得回瞪看他,「笨蛋,鸽子会飞来泰北想想也知道异常,说不定是公子和王爷传来的信鸽。」
那白鸽方才被姜清水的怒声又给吓得差点拍翅飞走,只是一想到自己还有使命,忍着寒冷摇摆屁股。
「来,过来,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季玉温柔地伸出手。
姜清水被训斥之后也加入引诱白鸽的行列。
白鸽明显是认主人的,不知道是不是左右看等不到主人,这才慢慢蹦到季玉的手上,季玉一喜,果然发现白鸽脚上有籤信,外面天冷,白鸽的羽毛上都结冻了,不难想像牠这一路的艰辛,季玉爱怜的将白鸽带入有暖炉的军帐中,然后等不及坐下就立刻摊开籤信。
「公子写了什幺?」姜清水着急的问。
季玉脸色难看,将籤信递给他,「不是公子写的,是写给公子的。」
姜清水接过籤信脸上浮现肃然与愤怒,「也就是三王爷才是要叛变的人,而他竟然联合杀母的仇人攻打大唐?」他一捏籤信,冷笑了三声,「真是瞎了狗眼!」
这封信是小岩寄出的,却没想到此时玉面公子并没有泰北军营。
「姜校尉!不好了!泰北边境发现鞑靼军前进!」有一个将兵焦急的在门外喊道。
泰北边境!大唐边境!
「定是三王爷引他们进来的!」姜清水怒髮冲冠。
这可怎幺办!玉面公子和王爷都不在军中,一定不能让鞑靼军发现他们两个主将都不在!
季玉思绪千转百廻,她轻轻启口,「应战。」
「妳说什幺?」
「应战。」她又重複了一次,这次充满坚定,美眸闪过几狡诘慧光,「虽然是险招。」
姜清水带着半信半疑,走到帐外与也是满脸担心的军师宋江振讨论该怎幺与鞑靼对阵,而当讨论到一半,一身白衣如雪,脸上带着半面面具的翩翩公子出现在他们面前,嘴角勾着往日从容的微笑。
「公……公子?」姜清水微愣。
却见那白衣公子将脸上的面具拿下,露出季玉那张漂亮秀丽的容颜,她道,「怎幺样?像吗?」她摸摸手上的面具,「只是可惜,公子那上好玉製的面具没那幺好找到。」
「妳该不会是想……」姜清水皱紧眉头,立刻拒绝,「不行!」
「老夫倒是觉得是个不错的想法,正所谓以假乱真,前锋由玉面公子带领,一方面可以安泰北军不稳定的心,一方面也达到威吓鞑靼的效果,既然无人可以假扮王爷,那我们就假装王爷躲在暗处随机埋伏。」宋江振用讚许眼光看着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