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慕!快看!我要那只发亮的鱼!」我站在岸边兴奋地指着水中一只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的悠游大鱼。
水中央的少年挽着裤捲,白皙匀称如青葱的细腿在水面上浮动,一头柔顺的金髮披在肩上,我笑咪咪的看着他的背影,美兹兹的忽然想起一首诗──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我会的诗可是三根手指头就能数出来了。
「如玉,那太难捉了。」李慕回过头,柔细的金髮在阳光下似透明,我的小心肝几乎要蹦出来了。
「貌似潘安!少年郎脣红齿白如明月!只恨未嫁时!」我豪壮的一拍大腿把自己心中猥琐的话给脱口而出。
李慕皱皱眉,「如玉!妳还是多读点书才好。」
最后李慕还是在我淫威下拼命的捉到了那只黄金小鱼,不过也弄得他一身溼答答,额间都是汗。
我抱着得来不易的鱼欢乐的奔回师父的住处,师父今日奇怪的等在门口,见我和李慕回来了,他比女人还柔媚的容颜弯了唇,红髮发出炫丽光泽如红蔷盛开。
「师父!我们终于不用吃素了──!」我献宝似的将鱼抬高到师父眼前。
「玉儿……」师父一开口我就闻到淡淡的酒香。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把鱼往后一抛也不管李慕有没有接到,冲进去抄起扫把气势如要上战场般腾腾。
师父一惊,后退了几步,连忙脚使轻功如鱼雁般身姿轻盈飞上屋顶,瞠目结舌,「月如玉!我生妳养妳!妳杀师父杀上瘾了是吗!」
「我呸!我是我爹生还轮不到你!你偷喝酒喝上瘾了是吗!」我脚下一点也飞上屋顶,举起扫把乱拍一通。
两个人一大一小就在屋顶较量了起来,师父又挡又躲,气急败坏。
长大后我才知道,以师父的功夫怎幺可能输给还年幼的我,他是身体不堪负荷也有心让我,捨不得我受伤。
李慕捧着鱼,淡笑着看着我和师父在屋顶上胡闹。
有时候我常想,如果时间静止在那一刻,师父身体健朗,我、师父还有李慕三个人就这样过完这一生,何尝不是个幸福的结局。
不过往往我们所希望的结局与真实结局总是背道而驰的。
我感觉身体内所有的脏器被人扭转了一圈,疼的我要尖叫而出,喉间灼热刺痛,似有一股无名火在里头烘烤着,全身痠疼胀痛,一会儿热又一会儿冷的,我忍不住发抖,我痛苦难受的想动动身子却怎幺也抬不起自己的手臂,艰困的几乎要无法呼吸,窒息感让我发狂,脑袋里有一个钝器一遍又一遍摩擦着,每一个神经颤动扭曲,绞的我痛彻心扉几欲发狂。
「呀!你这个蒙古大夫!」
「你!你!快去拿冷水!」
「蒙古大夫……」
耳边话语纷乱,迴旋来回高低跌宕如清泉激石,听的不真切。
见表情痛苦的少女终于平静下来,宋大夫吐出一口浊气,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珠。
一旁的云弼已经体力倾尽躺在地上睡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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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的两天后,晚曰小公主只身一人神情憔悴踽踽独行至宫门,皇城守卫一惊连忙通报上去。
李灏在东宫内一边叮嘱看照太子的御医,一边皱着眉看着手中的密报来回踱步。
密报是从泰北传过来的,上头龙飞凤舞写着鞑靼有奸细流入盛京,要皇城务必谨慎,落款人是李昀。
看来惨死在边疆的两个王爷必定是被躲在盛京的奸细给鼓吹才前往边疆打猎。
「六哥,密报……咳……」李唯苍白着脸低咳,他内心挂念着月如玉,可力不从心,只知道皇上派了许多人去找也没发现蹤迹,不禁惴惴不安她是不是被抓走了。
李唯伤势其实不重,被月如玉护着除了那一掌内伤让他几乎要将体内的血都给吐出来外,就只剩一些摩擦出血的皮肉伤。
「没事,你好好休息便是。」李灏垂下眼。
「那月如……」李唯还要续问,便被门外来人给打断。
「王爷,王妃找到了!」来人是李灏身边的护卫。
语音刚落,李灏便如一阵风般冲出东宫。
李唯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