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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的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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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新来的齁?」客人趴在摇下来的车窗框上,当他们一同在等待注入油的空档里,客人会这样问。同事说,她都已经上班三个月了,还是有客人会问她这样的问题。所以新手凤信绝对会被这个问题缠住好一阵子。

    「妳结婚了吗?」或是在需要花长时间等待油注入大铁桶的时候,工程大哥会这样问。

    另外,有一种顾客是副驾驶人是老大的类型。也就是说,妳有什幺问题都请去问副驾驶座上的人,老子我正驾驶人只负责开车。

    然后就会发生,先生把车驶到加油员引导的位子后,就开始放空,太太会回答加油员的问题,然后下车去上厕所,几分钟后,太太上车,先生就以为事情都弄好了,採下油门就走了,留下惊愣从收银处奔出的加油员,手上拿着信用卡与发票。这时也是回到办公室找值班,调了监视器或是会员资料。然后几分钟后,接到加油站电话,方才那对夫妻又赶回来,太太不好意思地拿回信用卡,然后先生又是採下油门。凤信跟同事会对看,笑出来。

    某次,凤信着凉,上班的八个小时里有七个半小时都在打喷嚏,打到同事都问说要不要去看医生。凤信摇摇头,继续打喷嚏流鼻水,从收银处出来,拿了500块递给一位女客人。凤信鞠躬说谢谢光临。但女客人愣愣看着那纸钞,凤信才意会过来她找错钱了,她赶紧上前,一直道歉,拿回500块,找了正确的100块给那位小姐。

    「妳这样会赔钱喔。」小姐这样说,凤信又是道歉又是道谢,然后车子开走了。

    又有,凤信很急着要去帮另一岛,匆匆给了客人发票后,就冲过去帮同事,结果事后,发现她忘了把统编给那位客人,那时统编还是三联式的,孤单地留在旁边的机台上。凤信硬着头皮,取下那统编,进办公室找值班处理,虽然不会被骂,但完全就是在找值班的麻烦。

    这时领头的姊姊会说,「不用急,但也不能慢,要快但顺顺的来。顺顺的就好。」

    夜晚的加油站办公室内,凤信等着值班姊姊的回覆,「差两块。」姊姊一开口,凤信就倾身把手上的现金交给姊姊,站起身走到置物柜,翻出钱包,拿着两块钱再度返回办公桌。

    「最近怎幺一直在少钱?」姊姊口气严厉,皱着眉头处理工作,「我希望你们不要在少钱了。」

    凤信点点头。值班姊姊是豆腐心,要求音量大声是为了保护加油员,让大家都听到,同时是再度确认顾客的要求,避免发生加错油等等的事情。

    待她们都完成最后的工作后,时间晚上十点,拉下铁门,互道再见,凤信去后方牵单车,忽然有人拍拍她的肩,一看是同事。

    「凤信,那个妳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同事扭捏问道。

    凤信转正面对她,「什幺?」

    「可不可以再借我一万块?」

    凤信看着同事,上一次她开口是在凤信打扫厕所的时候,凤信用手背擦擦额角,流了满身汗。那时凤信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因为这位同事平常很照顾她。

    「我下个月发薪日就还妳,连同上次借的9000块一起。」同事保证。

    凤信有点为难,但还是点头。

    她成为一家之主,担起父母亲的职责,同时兼顾工作、弟弟们,被钱追着跑,每日睁开眼想的都是钱的事情。她翻开存摺,里面只剩下1000块,不管她自己多省,多幺努力兼差,钱还是不够,领到薪水付了各项开销,就又所剩无几了。

    电话响了。凤信一看来电者,整襟危坐。

    「喂?阿姨?」

    「凤信啊,妳就算是我外甥女,该还的钱还是要还。妳知道吗?已经欠那幺久了。妳什幺时候还?」母亲的姊姊方菓从电话那头传来淡薄的语气。

    「阿姨,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明天就汇给妳。」凤信笑嘻嘻回。几秒后,电话就被硬声挂断。凤信缓缓听着嘟嘟声。独自一人坐在点着黄灯的窄厨房里。

    叹了口气,今天上班时,她很不好意思地去找跟她借钱的那位同事。

    「我知道,已经过了上次约定还钱给妳的时间,但妳不要催嘛!又不是不还钱给妳!」同事安抚她,「我会还妳,妳放心,我不会跑掉。」

    「我没有那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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