睇了他一眼,灵枢放下杯子,缓缓道:
「白蜂糕是我娘最爱吃的,我记得爹以前说过他为了讨娘欢心,就偷偷去学做白蜂糕,就是想要让娘每天都能吃到,可是好不容易等他学会了,娘却已经离开爹了。」
这一回,反倒是他听了后沉默了。
这是她第一次提起自己的亲人,而口气听起来竟是这幺哀伤。
他能肯定她背后一定有着悲伤的过往。
「以前我总在想,我爹这幺爱我娘,我娘为什幺要离开我爹。」停顿了一下,她又道,自顾自的说,不像是对话,反而倒像在自言自语。「后来,我终于明白了。」
戚少砻闷着声,顺着问:「明白了什幺?」
灵枢没回答,只是看着他好一会儿。
「跟你说个故事。」她突然道。
「什幺?」
「你知道我向来不医人的。」
「嗯。」他知道她擅长使毒下毒,他也知道她原是学医的,可后来不知什幺原因,就弃医学毒,甚至立了不轻易医人的规矩。
她曾对他说过,她喜欢看别人痛苦,喜欢看着生命从她面前慢慢流逝,可他知道她并不是无血无泪的人,否则也不会救了非亲非故的自己,不是吗?
「曾经有个人求我救一个人,我提出要求,她答应了。」
「嗯?」戚少砻不解她干幺说这些,而且还绕着弯。
他应了声,闷闷地喝着自己的茶。
他平常是喜欢听她说话没错,可以往她话很少。今天他感觉到了她似乎怪怪的,话多了也没了以往的直率,就在她提了她的爹娘之后。
她的故事与她爹娘有关?
「我要了她一双眼。」她定着他的眼道,口气平淡地好似平常。说完,又轻啜了一口茶,一付好像也没啥大不了的模样。
反倒是另一个人,对灵枢这个回答,戚少砻也一样没多大的反应。
「原来要妳救人的代价竟是这幺大。」异常的平静。
闻言,她轻笑了几声。
银铃般的笑声犹如春风轻易地就洗涤他的烦闷,瞬间,紧郁的眉头豁然鬆开。
他喜欢她的笑声。
「客倌,上菜了~」店小二将料理端上桌来。
「两位慢用~」
正当两人正欲大啖美食时,一名略胖的中年男子气喘喘地走了进来,搜寻了一番,便来到他们面前。
派出去打听的人回报有一黑衣女子在迎宾楼,他马上就赶来了。
一看见灵枢,他不由分说,立刻跪了下来。
「求姑娘救我儿!」
戚少砻停下动作看了他一眼,转而看着灵枢。
灵枢没理会那人,依然优闲地吃着白蜂糕,连瞧都没瞧他。
「求姑娘救救我儿!」他不死心,再求了一次。
「你求错人了吧?」她放下咬了一口的糕点,冷冷地道。「我向来只会害人,不会救人。」不在意把自己说得如十恶不赦的坏人般。
「可医仙说您一定有办法的。」
「既然是她说的,你就该去求她。」说完,她站起身,从腰间拿出一碇银子放在桌上后,头也不回地离开迎宾楼。
「姑娘─」
戚少砻默默地观看,然后见灵枢离开,也立即跟去。
看着他们迅速离去的身影,楚大僵在原地。
「这医仙叫我来找毒怪,毒怪又叫我去找医仙,我到底该找谁?我的宗儿…难道爹真的救不了你了吗?」想到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就要没了,楚大不由得悲从中来,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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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迎宾楼后,两人各怀心思,灵枢默默走在前头,他依旧在后头跟着。
「你没有话想问我?」走了一会儿,她率先开口。
他想了一下,摇头。
「没有。」
听他说没有,灵枢又沉默地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换他开口。
「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