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我将终于完成的设计稿高高举起,拿远又拿近的看了好多次,这就是我辛苦三天熬出来的东西,感动得快要流泪了。
虽然还是有些地方不是很满意,但也找不出哪里可以改,我逼自己不要再去多想,免得又想重画,反正这已经是我认为最好的一张了。
已经晚上十点半,又累又饿,我在该去睡觉还是吃泡麵的选项中徘徊。
门铃在这时响起,开门,又是言绍祐。
「干嘛,女朋友才刚回去你就无聊了?」我隔着铁门看他。
「妳现在在干嘛?」他嘟着嘴装起一脸无辜。
「关你什幺事啊,去找你女朋友。」
「现在都几点了,别吵人家。」
我扠着腰扬起眉角,「你知道还来吵我。」
「妳不是还在画画吗?」言绍祐露出欠揍的灿笑,不过也看得出来有些疲态。
「回去啦。」
「快点啦。」
「快点什幺啦?」我很不耐烦。
他举起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掌里捏着被染红的卫生纸,「快点,我的血都流乾了。」
我吓了一跳,立即开门,「你手怎幺会受伤?」
「不小心被酒瓶割到。」他边说边大摇大摆的走进我家。
「哇,妳家也太乱了,颜料味好重,妳这样不会短命吗?」
我急忙去找急救箱,却一时间记不起来放在哪里,回头看到言绍祐正要往我的房间走去,我吓得大叫,「喂,房间不可以进去。」
言绍祐回头笑说:「妳家有房间哦?在哪?我分不清楚仓库跟房间的差别。」
怎幺会有人这幺厚脸皮,三更半夜更跑到别人家里,还嫌弃别人家里乱。
我先丢一包面纸让他止血,言绍祐拿着面纸转身走到我的画桌前,盯着那堆散落的设计图看。
「妳这三天全待在家里都在画这些?」
我没理他,继续找急救箱。听他说:「我国小毕业后就没再画画了。」
「走开点,别弄髒了我的画稿。」我在堆起的油画板后找到了放在架上的急救箱,打开箱子察看,里面的药水和绷带等东西应该还够用。
抱着急救箱回身时,看见言绍祐坐在我的画桌上拿笔用左手画画。
「你在干嘛。」
我跑了过去,一把将设计稿从他的手中抢回来,言绍祐在我刚完成的设计稿上画了一些歪曲扭八的线条,还得意的问,「看好吧?」
「天啊……」我简直尖叫,脑袋一阵晕眩,「你知不知道这张设计图画了多久?明天就要交了,现在却被你毁了。」
言绍祐从旁抽出另一张图稿,「别紧张,妳最后画的是这张吧?」
我对了一眼,果然是那张才对,一阵恼羞,「我的东西全部都不能动。」
「妳看,妳连最后画了哪张自己都分不清楚,花三天画差不多的东西有什幺意思?」
「你懂什幺,过来啦。」我恼怒的把他赶离我的画桌。打开急救箱,将言绍祐手中已染红的卫生纸拿开,一道鲜明锐利的划痕在他的掌上触目惊心。
「怎幺会割得这幺深?」我假装镇定的帮他用生理食盐水清洗伤口,言绍祐好像没痛觉神经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妳们读美术的人每天都画到这幺晚?」言绍祐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们有很多作业要赶,跟你们资讯科不一样。」
「是啦,反正随便都能毕业,没什幺好用功。」
「这话就最好别传到校长的耳里。」
「妳还不是瞧不起普通职科。」
我愣了一下,心想有表现得这幺明显吗?
「我没瞧不起,只是觉得美术学校多了资讯科很奇怪。」
「妳要考进来的时候没看过学校简介吗?这间学校从以前开办的时候就有普通职科,只不过主力在艺术这块。」
「谁会去注意那种历史啊。」
言绍祐没再多说,静静的看着我怎样包扎他的伤口,我抬头瞄了他一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很想说这种事应该去找你的女朋友秀秀吧,但又觉得这样讲一定会被他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