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回:掉入回忆(上)
他阖上了卷宗，「脾气还是那幺冲，什幺时候妳才会懂得保护自己。」像是怕被人偷窥的秘密，轻到不能轻的歎息，停在唇边的字句像是说给空气听的。连他自己也不愿承认自己还记得过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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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谁的？」
「这谁的？妳怎幺会问我这个问题，我怎幺会知道。」
「这是我在床脚边检到的，我没有带耳环的习惯，所以它绝……它绝不可能是我的。」
「妳的意思是……我趁这妳不在的这几天，背着妳偷找别的女孩来家裏约会。」
「我也不愿意往那方面想，可是很多迹象一件又一件的摆在我眼前。」略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心虚。
「还有什幺，妳告诉我啊。」欣雅不明不白的指控，被冤枉的他口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那是他们交往以来，他第一次那幺粗声对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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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柏翰拿出一个cd盒，裏头不是cd，是一张照片，照片的人是他和她。他站在她身后，像支大伞保护她。她整个人倾仰在他的胸膛，两人同张开双臂相依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两人笑得比洒落在身上的阳光还要灿烂。
他循着记忆，手触着照片上的她，声音找不到方向似的薄弱，「如果当初我承认妳对我那些莫虚有的指控，现在的我们还会在一起吗？我都已经打算低声下气给妳赔不是了，为什幺妳不来赴约呢？我不死心隔天还去妳的学校找妳，妳却还是避不见面。」
已埋藏在过去时光的情感抓住这个偶然，跳脱出时光的框架，真实的、毫不遮掩出现在他眼前，叫他想否认也否认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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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女生宿舍前等她。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不在意经过的女生刻意看他的眼神，脸上尽是担忧。他极不耐烦的看了一下左手腕的錶，又重新拨了通手机，电话一下子转到语音信箱。
「还是关机，都快十点了，妳到底会去哪里。」
这时江嘉芮从宿舍大门走了出来，「你还在等欣雅啊。」
「她这阵子到底在忙什幺，约她出来好几次，老说她最近很忙。」
「或许她在忙社团的事吧。」江嘉芮搪塞的语气，很难不被识破。
「期中考前有活动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忙到找不人。」
「你有去图书馆找她吗？说不定她在那。」不忍他继续空等下去，透露了线索给柏翰。
「期中考都过了，我想应该不会在那裏。」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会跟欣雅说你来找过她。」
「没关係，我再等她一会儿，反正我回去也没事。妳先进去吧。」今晚他非得弄清楚原因不可。
「要不要我陪你，两个人等这样比较好打发时间。」
他看了四周，总是两两成双或是三五人成群夹杂笑骂的谈论声。「这裏来来去去的人那幺多不太合适，更何况也晚了，妳赶紧回去休息吧。」
江嘉芮没有再留下去的藉口，离开时似乎带着一丝的不捨。
望着不远处，街灯下一个孤单影只的细长倒影。
手中抱着好几本原文书，熟悉的人却是姗姗来迟的身影，一脸疲惫的模样，还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走在石板堆叠而成的小径，没有注意脚下石板的接缝处，脚一拐，整个人向前倾，还好有人伸手扶住了她。
「谢谢……」她抬起头，原本要说感谢的话全断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