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乱头髮,烦躁地低吼了一声,「好,妳赢了。我等一下打电话给她,这样行吗?可以回家了没?」
见我依旧沉默,他索性捉住我的手拉着我走,我只能踉跄地跟着。
一路到了我家门口,我们都没再说一句话。
「明天见。」他说。
「嗯,明天见。」
步进客厅,看见阿姨半卧在沙发上休息,下意识将外套覆在她单薄的身子上。
「姐姐不要走」她像是多幺难受似的蹙起眉心,略带祈求地呜咽出声。
一瞬间,心里的某个锁被打开,一波波的回忆碎片冲击着我,我感觉所有东西都在旋转,随即跌坐在地。
巨大的碰撞声响起,桌上的玻璃盘被我撞落,透明的碎片散落一地,阿姨揉着眼睛醒来,在看见我的剎那,便迅速来到我身边。
「柚熙!妳还好吗?」她着急地将我扶起,而我只是咬唇瞪着地面。
「柚」
我倏地站起身,逼自己看向她,用最后一丝力气,僵硬地挤出微笑,「我先回房间了。」
一离开她的视线範围,我虚脱般地跪倒在床边,视线落在不断滴血的右脚,上面似乎还有细小的玻璃碎片,但我却无力动弹。
隔天,我并没有去学校。
彻夜未眠的我,脚上的伤口已然麻痺,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只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望着时钟不断地响着滴答声。
「柚熙,阿姨帮你请了假,今天好好休息吧。」阿姨顶着倦容走入房内,我使出全力藏起鲜血涔涔的脚。
「嗯。」我简短地答道。
「昨晚」她才开口,便被我打断。
「我还想休息一下,阿姨你先出去吧。」我撑起身子,以怪异的姿势走向她。
「柚熙妳受伤了吗!?」阿姨怔愣了片刻,双眼望向我踏过的地方,以及被血染红的地毯。
「没事。阿姨你出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我面无表情地将她推出房外,无视她焦急的叫喊。
用力关上房门,我浑身无力,头胀痛欲裂,耳边渐渐充斥着杂音,心彷彿被某个东西撕扯着。
我跛着脚走入校门,脚上的疼痛使我始终蹙着眉。
昨晚,阿姨无论如何都坚持带我去医院打破伤风的针,从那之后,被玻璃划破的伤口又红又肿,让我几乎难以行走。
一道身影自我身旁疾速而过,但在几步外回过了头,看了一眼我的脚,冷声道:「妳脚怎幺了?」
「有点痛。」我轻描淡写地带过,连语气,都彷彿置身事外。
夏沫时没说话,自然而然地拉过我的手搭到他的肩上,小心翼翼地扶着我走向教室。
来到教室门口,他沉声叮嘱我放学要去社办练习后,便转身而去,很快地消失在楼梯转角。
「柚熙,早啊。」闻声,我回过头看向声源,席纪那张漂亮的脸映入眼帘。
「早。」我笑着往她的方向走去,她似乎发现了我的异常,上前一步扶住我。
「妳的脚发生了什幺事?」她体贴地替我打开了门问道。
「小伤口,过几天就会好了。」
在座位上闲聊一会儿后,早自习的钟声响起,教室安静了下来,我和席纪很有默契地停止了谈话,各自读着自己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