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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们又互相调侃了几句,心情果然都舒畅多了,然后很顺利的扯开了话题,聊到了我们大学时,过往的许许多多的恋情。互相讨论、然后又嘲笑着。
好不容易,阿勋最后说他饿了,才甘愿从我这滚回家,临走前还说,过几天还会再拿新的书给我翻译。
我说再考虑看看,然后又被他用髒话问候了一下。
只是,我当然还是有看见,阿勋在离开我家大门之后,那孤单的背影……好寂寞。
我真的不太会安慰别人,因为,我懂那些人为什幺难过,为什幺寂寞,为什幺执着……我都懂,就因为懂,所以更不知道该怎幺做。
「阿勋!」在他準备下楼梯之前,我突然的叫住他,他愣了愣,回头不解的看着我。
「她还没出发对吧?追回来吧!你都可以拼命叫我去登报了,那幺我想只要你想,一定也可以把她追回来的。」
「……」他一听,淡淡的笑了,「阿亦,你知道的,我不留她,并不是真的因为,她要跟我分手,我拉不下脸这样而已。」
我一听,顿了一下,才明白他想要说的,然后回应了同样的微笑,我挥了挥手关上门。
「原来,他只是不想,去阻碍她那份追求梦想的,心情。」
啧!刚刚还废话一堆的说我太洒狗血,他那种成全别人,苦了自己的,我看才像阿信咧!
「傻啊,傻。」
人啊,如果有一天不小心的真的对爱情付出了真心,有时傻的──让人觉得很寂寞呢。
只是──阿勋今天对我说的那些话,有一点,刺痛到我了。
曾经的梦……是啊,大学跟我念同一系的他,当然很了解那时我总是挂在嘴边的梦,还有对未来好多好多的幻想。那些想要在毕业之后,奋力一冲的事业与工作的冲劲,我好像都忘记了。
好像不知道什幺时候,被人偷偷的夺走了。
点上一根菸,我靠在窗边一口一口的抽着。我想起以前,每次我拖着一身疲累回到家时,她总是用着特别炙热的眼神看着我。
老是说我最有男人味的一刻,就是这一瞬间……
拿起手机,我看着通讯录里一个又一个的电话,那些大多是之前的同事的电话,还有以前那些同学的,只是这些人里面知道我电话号码的,却不超过五个。
我在一个名字上反覆犹豫着要不要拨出号码──那是以前跟我同一组的女同事,我想以她的能力,现在若还在那间公司的话,肯定已经爬到很高的位子上了。
我们曾经要好过一段时间,但仅止于朋友。
跟小祈在一起之后,我学会了跟女性保持着距离,也收敛了那以前总是对女孩子放电的笑容,我认为,那样的表情、那样的温柔应该只属于她一个人才对。
为什幺我现在会有了想要打给安琪的冲动?我相信有一大半是受到阿勋的话的影响……这半年多来,有好几次照着镜子,都觉得自己的模样很狼狈,甚至眼神都快要没有灵魂似的……
我想,这样的我,有一天就算在接上跟她擦肩而过了,她──也不会认出我吧。
那个以前总是被她说很有男人味的自己,好像……从飞机失事的那一瞬间,也跟着失事了。
哔。
恍神的瞬间,我的大拇指已经不小心的按下了拨出鉴……我慌了一下,可是对方已经接起了。
你好,请问哪位?安琪还是一样的有礼貌,她总说这是她以前做业务时留下来的习惯。
「呃……安琪?」
你是……
「我……我是阿亦,妳还记得吗?」
啊!阿亦……不会吧,你……
「我……」
我知道,前阵子有听说,你的死是个误会,没想到……呵……都不知道该说什幺才好了。她有些不知所措,我知道她吓了一跳。
「还好吗?最近。」
嗯,很好。对了,现在有空吗?出来吃个饭吧?安琪刻意的恢复了镇静,我知道她是想说虽有耳闻我没死,可是突然接到电话,还是不免一个小惊吓。
我跟安琪约了附近一间简餐店见面,她一走进店里看见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