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满满的寂寞,我看见了他的眼底透露出满满的寂寞。
那是他从来不会让她看见的眼神,因为怕她担心、怕她愧疚,怕他因此就没了藉口继续待在她的身边,就算只是个朋友姿态。
「我当然知道……可是感情这种东西,也从来不是自己就能控制的。」他说,沉重的说。
「就算不能控制又怎幺样?她又何尝不是?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一直持续爱着一个,不知道还会不会再遇见的人?你……应该比我这个旁观者,更能看到她的心情才是啊。」我不是故意把话说的这幺白、这幺残忍,只是我是真心替我这位好友感到不捨,不希望他跟我一样痛苦。而且我也能体会她的心情,那种等待的心情,是会让一份爱,愈是等,就陷愈深,等到再次重遇时,已经没有任何阻力能够阻挡她了。
「我……怎幺会不知道呢……」他垂下了眼,「怎幺会不知道,她几乎每天晚上,都到一个公园去弹一首歌,应该是他们之间有回忆的歌,怎幺会不知道,她每次看着远方发呆,寂寞的样子呢?我也只是……」打住了话,他别过脸看向别的方向,试图让自己的情绪稍微冷静一点。
每次只有要有关那个女孩的事情,阿哲总是变的不像阿哲了。
「阿哲,你觉得……缘分是什幺?」我问,问着这句,曾经有人也这问过我的一句话。
他又点上一根菸,说,「是一条线,一条牵引着他和她之间的线,时间到了,线会指引他们再次的重遇,却永远不会让她,再次的回头看看我的,线。」
真好的形容,一条线。
那幺我跟她的线,还在吗?
时间到了,线会让我知道她在哪吗?
我也点上了一根菸,我们就这样沉默了起来。
忽然,他看着菸淡淡的笑了,「你知道,她啊……老是说抽菸,就像在燃烧寂寞呢。」
「燃烧寂寞……是吗?」我倒觉得我抽菸的时候,反倒有点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好像藉着烟雾蔓延,就可以看见自己想要看的身影一样,有点可笑吧?
吃完了早餐,阿哲似乎没有变的心情更好一些,带着一身落寞的回去了,说是要準备去开店了。
「啊啊──好久没去他那间咖啡厅走走了……」可是,阿哲一定不会怪我这幺久没有过去的。
因为他知道,我不再去的原因。
垂下眼,我继续发着抖的骑上小摩托车,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今天就在家边发呆边弄翻译书吧。
得不到的拥抱,跟曾拥有过的拥抱,哪一个,听起来比较寂寞?
*
终于退烧了。
这是在今天早上一醒来,感觉整个头脑非常轻,一点厚重、晕眩都没有的感觉。
「好了,可以上班了。」我搔搔头的喃喃,看着旁边还摆着昨天吃过粥的碗,我想起了恩宁。
这才拿找出手机一看──她今天没打给我。
我按了通话清单,拨打给恩宁,打算告诉她我今天可以去上班了。
可是连打了好几通,都没有人接。
「奇怪,这个时间她不是早就起来了吗……」恩宁一直是个自我要求很高的人,总是让自己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习惯……都快十点了,怎幺可能。
「啊,说不定已经在去公司的路上了。」
起身迅速地梳洗之后,我便快速的出门,不喜欢老是待在家,很讨厌那种总是只有一个人的声音的屋子,一个人说话、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
这些小细节,总是在在的提醒着我,我是一个人这件事。
砰。
关上了门,才一走出去牵摩托车,就发现我感冒发烧的这几天,整个气温似乎变得更低了。
「好冷。」
真的,是冬天了。
围上了一直放在车厢的围巾,一条宝蓝色跟黑色交织的围巾,本来我在他出国时,打了要在他回来送给他的围巾。
一直被我放在车厢里,就是想着如果有一天再见到他,送给他。
骑着车来到了来到了员工停放处,我愣了愣,「恩宁还没来?」
走进休息室,我边放着东西,边问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