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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到睡了多久,好像很久了──很久没这样好好的睡过了,因为每个夜晚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每天失眠、每天恶梦,可是我却觉得这一觉好像睡得特别安稳,特别没有什幺可怕的恶梦出现……
是因为此刻这种晕眩感的关係吗……?
缓缓的,我睁开了眼睛,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在我这间小套房里走来走去,好像很忙,却好像也很悲伤……
「唔……」睁开了双眼,我试着想要坐起身,这才发现我的头好像有千斤重般,重的让我爬也爬不起来。
「妳醒了?太好了……小祈,我担心死妳了!妳这幺不懂的照顾自己怎幺行?已经是冬天了耶!妳居然还在盖这种薄薄的被子,又不是没有钱,干嘛不去买?算了算了,我这条棉被就送妳吧。」总是这样,一股脑的就碎碎念一大堆、自言自语也没关係的恩宁,说道。
才发现原来我昨天睡得这幺舒服、这幺暖的原因是恩宁拿被子过来给我的关係。可是我好像还是发烧了。
「呃,几点了?」我愣愣的说,然后赶紧得想要找手机。
「别问几点啦!妳啊,今天就给我好好休息,老闆知道妳今天要因病休假可开心的呢,想说那个铁人祈终于生病了,这个月可以少给妳一天加班费了。」
「……妳说什幺?老闆真的这幺说?」
「哈!骗妳的啦!不过,妳真该感谢妳有我这样的经典好朋友,妳一迟到一小时,我就在猜妳部会是生病了,果然,被我猜中了。」
「呵……还经典好朋友呢,恩宁妳讲话可不可以不要这幺好笑啊?」我笑了,不过却也隐约的注意到一件事。
「不这样,看妳一睁开眼,好像就很难过的样子,我就很捨不得……小祈……」她轻摸了摸我的额头,像是在确认我的体温有没有下降,也像是在安慰的一种抚摸一般。
好温暖。
恩宁的手,还是这幺的温暖。
「恩宁……妳跟他吵架了对不对?」看着她,我淡淡的问道。
「……」她目光不自在的瞥向了一边,沉默。
「恩宁,我在想什幺都逃不过妳的眼睛,就跟妳逃不过我的眼睛是一样的……」
「可是,这并不算吵架啊,我跟他,又没有吵。」
「怎幺了吗?」我又再一次的努力撑坐起身子,她拿了一个枕头帮我靠在床头。
「我只是无意间发现了一些简讯而已,因为害怕,所以我什幺都不敢问……不,我不问是因为我觉得那并不代表什幺!」她自说,又自圆的,好矛盾。
「宁,来,不介意我会传染给妳的话,坐我旁边?」我移动了一下屁股,让出了一半的位子,以及刻意的拉开棉被的笑道。
她一看,也跟着笑了,然后一起挤进暖暖的被窝,打算慢慢的娓娓道来。
「小祈,我跟他到底在一起多久了?」
「嗯……三年多了吧,他可是妳交往最久的男人呢!」我说,试图让她开心的说。
「哈……这幺久了啊?也难怪,早就超过了所谓的爱情保鲜期不知道多久了呢……」
听着她带着那种自嘲的口吻,我沉默,选择静静的听她讲,就像无数个日子以来,她总是静静的听我说,是一样的。
有的时候我常在想,人是不是也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而已,在这繁华的城市生活的太久,有的时候,真的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到底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还是一个除了倾听还能赶走寂寞的人?
我跟恩宁,虽然要好,虽然总是一起承担着彼此的痛苦,可是我发现我们还是好寂寞,无论我们的身边有没有另一半,都寂寞。
「今天早上,我偷看了他的手机,也不是说偷看,一开始我也只是想说帮他开机,以防他傍晚起不来去上班……没想到,却看到了一封简讯。」
恩宁的男朋友是上夜班,晚上九点上班,一直上到早上五点,他们的时间几乎是完全相反的,可是长久以来他们都相安无恙,且感情也平稳,我一直以为应该没什幺问题的。
「简讯的发信人叫做佩珊,我只用了两秒的时间决定要不要打开来看,结果,我真的很后悔我看了。简讯的内容是,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