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思
果不其然,齐昊今天根本没有回秦何唯身边,应该是在眉娘那住下了。
秦何唯没有做甚幺举动,只是安静地在房内批改奏摺。
下午姚笙冯出去没多久,今日的奏摺便全部送来了。
想来他已知道今天晚上秦何唯不会休息,连同皇帝后宫的莺莺燕燕资料也全送来让她趁这时看清楚。
她不是不喜欢齐昊,可她却没办法对着齐昊露出一点不完美,也就因为这样,他们俩个都心知肚明这辈子应该是不会有嫡长子了。
所以她要大肚,要让齐昊散开枝叶,要做出一个主母的从容。
「唉……」秦何唯叹了口气,凝了凝心神,专心批改奏章。
只要全心全意的工作,就能忘掉令她心烦的事了。
「砰!」窗户冷不防被推开了。
姚笙冯手脚并用的爬进来,一身酒味。
「喝,我们来喝!」他笑道,看着秦何唯,酒壶放在纸上,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
「少在这装疯卖傻,你可以注意场合时间吗?这都甚幺时辰了?」秦何唯低声喝斥道。
「妳才是,妳跟姓齐的那甚幺破相处方法?我真要为妳操碎了心。」姚笙冯眼神一肃,像是从没喝过酒般清醒。
本来想说送多些工作会让她好些,但后来又觉这只是权宜之计。
果然,被他料中了。
「不用你管,我有自己的做法。」秦何唯有点心虚,而姚笙冯一听便知道了,她根本没什幺作法。
「连他的在意妳也要分给其他人,到底安什幺心?」
「……必须的。天下所有女子都是这样。」秦何唯说道。
「管甚幺天下女子,妳见过哪个女子是得这样辛苦的?她们的和气大肚是因为得依赖着男人,妳凭甚幺?妳拿他钱了?妳收他东西了?妳又有甚幺义务了?」姚笙冯眼神锐利,他特别挑这时候来说,就是知道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喝吧。」秦何唯接过他的酒壶,说喝就喝。
姚笙冯没有戳破她的不安,只是看着她喝着,一口接一口。
「别喝太醉了,明天妳还得向他装和气呢。」姚笙冯退后几步,坐到了窗台上。
「什幺时候,我们能真正痛快喝一回。」秦何唯一下便灌完那瓶酒,看着空空如也的酒壶。
「改日吧,反正妳这人无心,让妳晚点再尝试痛快也好。」姚笙冯耸了耸肩,就要翻窗而出。
「酒壶带走。」秦何唯将酒壶丢给姚笙冯后便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这记妳帐上。」姚笙冯说完,人就消失在夜色中。
秦何唯有些阴郁的笑了,姚笙冯终究太看重自己。
在女诫面前她没有任何反驳的立场,即使她是将军,即使她能称为「大齐梁柱」。
姚笙冯想得很好,可他不知道已接连几日都有奏书说女子不应当为相。
礼数依然是吃人的,这点根本没任何改变。
想着想着,她思考越来越模糊,等发觉不对劲时也已来不及了。
这姚笙冯估计又下甚幺药了,秦何唯昏昏沉沉的醒了,看着姚笙冯不知何时摆的沙漏,在她睁眼时刚好漏完,估计是她平日起床的时间。
这药真是算的神準,秦何唯想说都无话可说,毕竟他终究只是担心自己的睡眠而已。
等齐昊起床时,他发现秦何唯早拿着水盆与毛巾等着了。
「娘子……」齐昊傻傻的看着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起床了?」秦何唯笑着,将毛巾沾了温水,拧乾后才交给他。
齐昊等到洗完脸后,才发现了不对劲。
「这是眉娘的房间吧。」
「是。」秦何唯不觉得有何不妥。
「这……终究,不好吧。」虽然齐昊认为秦何唯根本不会在意,但是自己还是会尴尬。
「有甚幺不好?」秦何唯反问,只是她没有期望他能回答。
「这,还是,就,算了。」
果不其然,这种问题只要她装傻,齐昊便会因为尴尬而无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