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衬着细雪现身
飞溅四溢的酒、散落四地的珍贵宝石──坠地、反弹,再落地……好似玻璃弹珠敲打在镜面上的清脆,视觉彷彿崩坏的万花筒,眼花撩乱、头晕目眩。
伴随着酒香迷惑着大脑,四使看着大人的视线怎幺感觉有些朦胧?
祖传的红钻滚落到加百列的脚边,他逕自弯腰拾起,小心翼翼地放回大人的面前,不发一语。
「加百列啊,你可知道我在想什幺?」大人以修长乾净的姆指和食指捏起红钻,透着黄光静静欣赏着毫无瑕疵的钻身。
加百列看着被黑色布料裹身的大人,肩上那雪色的披肩更加衬托了大人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好像一头走在冬夜冷风中的北美灰狼,左右异色的狼眼虎视眈眈地搜寻着可以下手的目标。
「如何将我碎尸万段,就如那瓶身。」不,灰狼要下手的目标正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面前,準备将自己送入狼口。
「犬科动物姑且知道团结,我怎幺会对忠犬下手?」大人将红钻放置在被方才酒精灯引起的火焰烧毁的信纸上,衬着灰烬显出一种生命稍纵即逝的美感。「你刚才问我的问题,要不要再说一遍?」
「刚才是属下失礼了,属下不应该如此质疑大人的做法,请您原谅。」听到大人这幺提起,加百列回想起近在咫尺的冷色眼眸,是令人发麻的、浑身血液冻结的濒死感受!
他发誓,往后绝不会在会见大人以前,喝下那女人调配的任何酒饮。
「我让你再说一遍!」
法克,他刚刚到底说了什幺?脑子一片空白!
「为什幺酒在这里?你不是派了手谕让我和米迦勒去找吗?这里明明是我的地盘,你让米迦勒来插手就算了,居然那两个家伙也来了到底是什幺意思?」拉斐尔一字不漏地重複,虽然语调极其平淡,一字字却像子弹朝加百列射去,在短短几秒的时间以内千疮百孔。
千万别怪拉斐尔在背后捅了加百列一刀,因为在大人面前,沉默比据实以告的下场更加恐怖。他们见识过太多大人冷冷地发狠的模样,手段是加百列和拉斐尔都还忘尘莫及的。
眼见加百列的脸色比肩上雪色披肩还要惨白,大人勾起比初雪飘落还要轻的笑,安抚吓坏了的小犬:
「不要害怕,你们比许多麻雀都还重要,我不会怎幺样。」
是、不会马上怎幺样,但会慢慢地把你一根根羽毛连皮带肉地拔起,总有一天会在那双眼睛的禁锢下变成标本。
「属下失礼了。」加百列无话可说,只能再次重覆歉意。
「关于你的质疑。第一,现在酒没了,已经没有讨论的必要;第二,我能给你的也能收回,再让我听到你的什幺,我会把你的舌头钉在你办公室墙上《伊凡雷帝杀子》之上。」
「是。」加百列无话可说,只能90度鞠躬。
现在酒没了,已经没有讨论的必要……
大人到底在想什幺?
他们跟在冥王的身边这幺久,依旧没能理解他。
「酒瓶没了,红钻在手可以再打造;威士忌没了,就让击败我亲爱的加百列的明天见,来替代吧!」
加百列听闻,莫名有一股凉意从尾椎一路攀爬,冻透脊柱、麻痺了大脑。
用明天见来替代?
大人到底要做什幺啊?
其他三人鸦雀无声地在心中揣测,儘管接下来可能没有他们的事了,心中却还是迴荡着一股不安情绪。
天飘细雪──
卡洛儿蹬着giuseppe zanotti麂皮侧扣高跟鞋、身穿她决定到英国当学徒那时斯拉维大哥送给她的max mara卡其色排扣风衣,走在帽子文化扬名全世界的英国街头,留着俐落短髮的她自然是配上一顶耐看的毛帽来抵挡英国的冬风。
休了两天假不用看到那奇怪组织的成员落得清闲,但又担心他们是不是又跑到酒吧去胡闹……连续好几天都没有联络上格雷表舅,不知道他怎幺样了?
是不是已经被抓到了?不然干嘛都不接电话?
真是的,她不过就是很单纯在表舅的酒吧打打工,平时就去当裁缝学徒;这幺单纯的生活,到底哪时脑子里装了这幺多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