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应该是艺术照吧？宣导毒品防制的。」晓雯发现她对那张照片特别感兴趣的样子，乾脆把图点大，整张黑白照在萤幕上展开，让她能看清楚照片的细节。
那针筒里面的液体，并不是透明无色，而是深浓的黑；而黑色里面，有许多若隐若现的骷髅头脸，在针筒内浮动、飘移……而手的主人，将那黑色浓稠的、飘着死亡气息的液体，缓缓注射进自己体内。
针头刺进皮肉，而被针戳的胳膊上，针头附近，还有许多瘀青的、带写的、结痂的、大大小小的孔洞……
伊莲下意识的伸手按住自己的左臂。
她身上有跟这张照片一模一样的孔洞──冷汗从背脊滑落，有可能吗？怎幺会？戈婓对她？
「怎幺了？妳还好吗？」晓雯注意到伊莲的异样，连忙关心，「还是妳有针头恐惧症？看这个不舒服我们不要看了──」
「不。」伊莲低哑阻止她。
「妳怎幺了？妳脸色真的很苍白啊……」晓雯担心了，后悔自己没事干嘛拿这种往自己肉戳针的图片给人看，「我们看点别的吧？聊些别的什幺也好……」
「我、我很好，可是……」伊莲深呼吸，抓着自己左臂的手紧得犯疼，隐隐颤抖着，「我的身上，也有类似这种的针孔……」
「唉唷！手臂上的针孔我也有啊！」晓雯安慰她，「有针孔不代表妳就做坏事吸毒啦！妳看，我上礼拜病得太过头，也有去医院吊点滴，妳看！」说完，她马上捲起袖子，露出白皙的臂膀，让伊莲看自己手上的点滴针孔。
左臂内侧的弯凹处，有个略凸的结痂孔洞，不仔细看倒像红痣一般，细细的点缀在女孩白皙的肌肤上──伊莲看了，嘴唇却颤了颤，嗫嚅的开口：
「我的……不一样，比这个多很多……」
「什幺？」晓雯瞪大眼。
「我不知道──可是我没有什幺幻觉，也没有觉得上瘾……」伊莲深呼吸，鼓起勇气拉起袖子，也露出左手臂。
晓雯吓了好大一跳。
那不是一个孔而已，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有的结痂了有的瘀青了，密集遍布伊莲的左手臂──
「手背也有，不过包扎遮住了。」
「……天啊，这是怎幺回事？」晓雯不自觉的悄声问。
「开始训练后，他们就帮我注射这个，说是可以慢慢让身体更强壮，不怕怪物的东西。」伊莲垂眸低语，「戈婓说，之前许多孕母也会使用这个，但因为对胚胎不好，所以停用──目前还没有能保全孕母性命的方法。」
「……什幺跟什幺，到底是在搞什幺鬼东西……」晓雯拧眉皱鼻，「他说要帮妳抵抗那些怪物，所以给妳注射这个？」她指着伊莲手上的那些针孔伤疤。
伊莲点点头。
晓雯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他讲什幺妳就信什幺吗？」她担心的扬高声音，「拜託！他是在那个屌星人底下工作的人耶！他对妳好，你就照单全收了，那如果他真正的目的，是把妳骗到更可怕的地方怎幺办？」
「我别无选择。」伊莲有些苦涩的辩白，「妳觉得……我有资格反抗吗？」
晓雯闭了嘴，知道自己说得太过分了。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迴荡，只剩下角落的宠物笼子里，滚轮叩喽叩喽的声响。
「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妳。」晓雯小声说。
「没关係的，我知道妳担心我。」伊莲摇摇头。
女孩们互望，然后彼此微笑──有些心酸的、莫可奈何的──说再多还有什幺用呢？伊莲只能透过梦境跟她联繫，人一醒，就什幺也没有了；她们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有什幺困难，想帮也帮不上忙，更遑论她连伊莲是真是假，还是自己脑子的疯狂幻想也不晓得……
不喜欢晓雯露出那样失落的表情，伊莲赶紧转移话题。
「米可今天没在睡觉。」她看向角落，「滚轮跑得好用力。」
米可是晓雯养的宠物仓鼠，软呼呼的一坨好可爱，去年晓雯还怕米可寂寞，特地替牠找了只公仓鼠作伴──晓雯喜欢偷戳那只公仓鼠的蛋蛋，惹得小仓鼠吱吱叫，每次伊莲看了都哭笑不得。
「啊，是啊。」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