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好吧,那妳待会儿帮我去堆些柴吧。」母亲皱眉道,「我来整理这些东西……妳先帮我把麵粉拿到箱子旁放着,我要做点麵饼,给妳明天出门带着……」
她点头,成功让母亲不再追问领粮时发生的事,依照要求把麵粉搬到角落的箱子旁。两人简单将粮食摆放到各处收妥后,这才坐下来缓缓把早餐吃完。
休息一下后,伊莲走到后院,将零散在四处的乾树枝收拾整理,用稻草梗扎成一捆捆堆好,接着才拎起斧头,开始劈柴。
啪──叩!不怎幺锋利的斧头将圆木劈成两半,半圆柱的木柴往旁跳开,落在草地上;斧刃微微嵌进下头的木桩,她弯腰再取来新的圆木,在木桩上摆好,握着把手摇两下,将斧头抽拔起来,举高,啪──叩!
举高、劈下、举高、劈下……她千篇一律的动作,渐渐出了神……
不会被抓到的,应该。不过就是城里的奴隶不小心丢出一颗石子,不是吗?如果真有那幺严重,城主早就亲自抓出兇手,当场杀鸡儆猴了吧?不过话说回来,那视线是他吗?有可能吗?
啪──叩!
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只是她想太多?
啪──叩!汗水落在木桩上,形成大大小小的圆印子。
如果贵族还是不甘心,要求找到人──他们势必会找到的──那幺,她假扮成男人的身分就会曝光。母亲、当年的产婆、户口官……全部的人都会遭殃。她拧紧眉头,思考下一步该怎幺做。
如果只有她一人,凭着她有惠赐的体质,了不起就是被抓去城堡当种母,要是无法忍耐,了断自己性命的方式有百百种……但她还有母亲,她要是走了,剩下母亲一人该怎幺办?她想起前几年,亲眼目睹某户人家的女儿被户口官直接带走的景象……那户人家后来怎幺了?她已经不记得更多细节。
叩!斧头身身嵌进木桩里,她将头脸上的汗水抹去,抬眼看见屋子里,母亲正在厨房檯子边忙揉麵团。
……逃吧?带着母亲一起逃走。
粮食今天才刚领,她也刚从战场上换到新的护具和武器,户口官这个月也刚来过……这几天雪渐渐融了,山里的气候不会太糟,她们可以先在山里躲一阵子,然后再看该怎幺做……
厨房里,母亲停下揉麵团的手,轻轻捶自己的肩颈,无声叹了一口气。
──不,她不能……伊莲收回目光,弯腰将木柴捡乾净,靠墙堆好。
要是晓雯在就好了,她想,晓雯很聪明,总是有许多好点子。
「诺亚,孩子。」母亲的呼喊让她回过神,「妳什幺时候要去取水?」
她还没开口,就听见屋外有动静──仔细听了一阵子,知道是邻居来找母亲谈话。
她进厨房,将身上的汗简单擦了遍,接着拎起水桶,避开邻居的目光,绕过屋子前去附近不远处的水井。
怕生、乖巧、孤僻不讲话的儿子──这是邻居们对她的印象,母亲对外称,儿子小时候发烧咳坏了喉咙,邻居们也就对她的沉默不加多问了。
她来回走了几趟,将水缸完全填满,想了想,又多走一趟,留着水桶里的水,摆在水缸旁。
「今早广场上……」
「……贵族来了……」
她留意着母亲与邻居的谈话内容,但细细的谈话声让人听不甚清楚。儿子一直待在屋里会让人觉得怪,她只好又晃到后院坐着,检查有什幺事情可以做。
明天又要回营了,她揉了揉胸口,她很不喜欢这里缠紧的不适感,虽然也好几年了,差不多该习惯了……如果她是个百分之百的儿子,就不会有这幺多麻烦了吧?去年她还来潮了,母亲替她备了许多棉垫,让她在营里可以找机会替换,母亲还说,那是女人可以生小孩的证明。
她不需要生小孩,她只想带着母亲离开这里。
如果能找到晓雯那样的世界,该有多好?
她曾想过,晓雯到底是不是真的──那或许只是她脑子里胡思乱想的结果──但晓雯那幺聪明,看那幺多书,还会说她不会的语言,晓雯绝对是真的。
妳要注意安全──
女孩担忧的声音在心中响起。
伊莲勾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