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来得及。
紧紧扒住屋檐的手指在罗庚拼尽全力的引体向上中,霎时泛白。
终于,他的头再次高过屋顶,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只脚迅速抬起勾住屋檐,手脚并用,把整个身体翻了上去。
成大字型摊开来,罗庚对着夜空喘粗气。
小伙伴们嘴上玩笑归玩笑,心却真真切切地悬着,这会儿总算放下来,也长舒口气。
罗庚没有磨蹭太久,少顷便一个鲤鱼打挺火速起身,卸下背包掏出绳子开始寻找能栓的地方。
距离屋顶次近,但肯定跳是跳不过去的宋斐把自己背包也大臂一挥,斜向上甩到了屋顶。
罗庚心领神会,翻出宋斐的绳子,两相续接,总算长度事宜,最终绳子悄悄垂到了礼堂正门左侧,绳索末端距离地面一米左右。
做完这些,不用战友指挥,罗庚已娴熟地跑到绳索相反的另一端,也就是礼堂背面这边,趴在屋檐开始浅吟低唱。
再也没有比月下礼堂更适合情歌的地方了——
“如果我是双曲线你就是那渐近线如果我是反比例函数你就是那坐标轴虽然我们有缘能够生在同一个平面然而我们又无缘慢慢长路无交点……”
原曲如何小伙伴们不得而知,但被罗庚这一唱,真是催人泪下痛彻心扉,俨然一部苦求佳人不得的血泪史。
十二双眼睛都看向林娣蕾——你怎么就不懂他的心。
小地雷挨着个白回去——站着看别人解方程式不腰疼。
“眉目传情”间,丧尸已基本被罗庚吸引过去。后者不光唱歌,还是沿着屋檐单侧往返跑地唱,双管齐下,显然比树上的糖葫芦更让丧尸感兴趣。
最终只乔司奇和周一律共同所挂的树下还逗留着俩。
周一律也懒得掰扯究竟是谁的迷之魅力,稍稍往下爬低了些,先勾引,再出枪,三五下,撂倒一双。
至此,全部充满活力的丧尸都聚集到了礼堂背面,正门这边被彻底清场。
小伙伴们从树上悉数下来,夜猫子一般,顺着绳索,蹭蹭蹭上了房。
最后一个上去的是戚言,双脚一落地,便**净利落收回绳索。
罗庚正好单曲循环完第三遍。
众人收缩到屋顶中央,尽可能让丧尸再看不见活人身影。
然,屋顶并不比树上温暖。
“现在怎么办,”冯起白问,“就在这里等丧尸自己散?”
没等小伙伴们回应,戚言抢先反问:“你们院的文艺汇演是哪天?”
“十二月二十,怎么了?”冯起白不解战友用意。
“也就是说出事那天汇演还没开始。”
“那肯定啊,四六级考试都封楼了,礼堂这边锣鼓喧天也太扯了。”
“彩排呢?还两天就汇演了,得在这里带妆彩排吧?”
“礼堂的带妆彩排在考试前两天就完成了,虽然汇演是我们院主办,但校领导特别重视,所以后面这里收拾**净准备就绪一直是闲人免进状态,我们院里的领导不放心想再多一次最终彩排,都是在我们院自己楼里进行的。”
“我作证,”除当事人外,吴洲最有发言权,“找收音机的时候,艺馨楼里就是万圣节。”
“戚言,我知道你想确认什么,”冯起白说,“这间礼堂现在有没有丧尸在里面我不能打包票,但肯定不会有大批艺术学院的学生,不管幸存的还是……感染的。”
戚言点点头:“那就好。”
宋斐皱眉:“你问东问西到底什么意思?”
戚言解释道:“刚才往上爬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眼正门,门是用链锁从里面锁起来的。”
“那有什么稀奇,礼堂不用的时候都是保安从里面锁上……保安?”宋斐有点理清门道了。
“嗯,”戚言道,“既然是从里面锁上的,就证明礼堂里有人。而且出事的时候是白天,礼堂又没有活动,不太应该开灯,现在里面却亮着灯,说明幸存者很可能活到了晚上,或者就是晚上进来的。但如果当时是汇演或者彩排,即便里面的人幸存下来,这么多天过去,也很难讲里面会是什么情景。如果没有彩排而是清场状态,里面很可能只有几个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