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然话不多,但真的很会照顾人
今天晨新家的理髮店没有开,一楼的灯也没亮,她往上看,二楼的灯亮着。
按了门铃后,过了将近一分钟才有人接通。
「你好。」晨新的声音从话筒传来,听起来很疲累。
「我是黎米樱。晨新,你生病了吗?」
「阿等我。」又过了一分钟,晨新替她开门,他平时柔顺服贴的黑髮有点乱。
「怎幺了?阿姨不在家?」
「妹妹发高烧,我妈带去医院,刚走,我弟开始哭。」
「弟弟怎幺了?」晨新的弟弟平时很安静,不常哭闹,总是憨傻笑着的。
「一样。」
「很严重吗?」
「38度9。」
晨新领着她到二楼,这还是她第一次上楼,觉得有些新奇。晨新的房间就跟言子烨的差不多,乾净整齐,一两张海报贴在墙壁上。她没多看,就注意到躺在床上的陈小弟。
弟弟不舒服的扭动,应该是哭累了,不断抽噎。
黎米樱撞到一旁盛着水的盆子,里头有一条毛巾,看样子晨新应该忙很久了。
「烧都没退?」
「嗯。」晨新苦着脸,担忧的看着弟弟。
「你去拿一件弟弟的衣服给他换吧,他流了很多汗。」黎米樱交代,摸上弟弟小小的手,有些热度。
晨新照做,去妈妈的房间拿了弟弟的衣服,回来就发现黎米樱抱着弟弟,让他的脸靠在自己的衣服上。
「你弟弟刚刚摸到我的外套,就贴着不放。应该是材质的关係,让他觉得很凉吧。」黎米樱轻轻拍着弟弟的背。
晨新凑过去一看,弟弟的小脸不再皱成一团,他鬆了一口气。
他先帮忙黎米樱和她怀里的弟弟移动,靠着墙,调整出一个手比较不会痠的姿势,然后开始帮弟弟换衣服。
手忙脚乱了一番,过程中,弟弟开始扭动身子,扯住了黎米樱的衣领,挣扎着,晨新跪在床铺上艰难的制止他。
好不容易换好了,晨新终于往后一躺。
「黎米樱,衣服。」
「嗯,换好啦。」黎米樱眨眨眼。
「妳的。」
黎米樱低头一看,她的上衣被弟弟整个拉到胸前,有点尴尬
──「居然有人的胸比妳平。」
臭椰子,你来看看!来看看!有胸!这就是胸!
「噢。」黎米樱拉了拉弟弟紧紧握着自己衣领的手,小手却不放开,就这样无力的往下垂。
「晨新,帮我弄开你弟弟的手。」
「阿?」晨新爬起身,又别开脸,不知道如何是好。
于是弟弟睡着了,她的衣服只能这样敞开着平常几乎没抱过小孩的她手开始痠,没有余力去想办法拨开那只小手,跟着昏昏欲睡。
糟糕!突然好想打喷嚏。可是铁定会把弟弟吵醒的。
她开始以龟速缓缓往下躺,晨新不懂她想干嘛,只是帮忙撑着她的头,一碰到床,她马上把脸埋进床单里,打了好几个喷嚏,声音全闷着。
弟弟不安的动了动,在黎米樱怀里蹭到了舒服的位置后,又昏睡过去。
「抱歉我没流鼻涕在上面不要杀了我」黎米樱虚脱的说,打喷嚏要保持身体不动,太痛苦了。
「没关係。」晨新把他的蓝色被单摊开,盖住黎米樱的脚。
「不能闷到弟弟,所以拉到这,抱歉。」晨新把棉被塞好后,再把枕头放到她头下。
「你虽然话不多,但真的很会照顾人。」黎米樱突然有感而发,摸了摸弟弟的额头,「还有点热,把毛巾拧乾了给我吧,我给他擦擦。」
晨新把毛巾彻底拧乾后交给黎米樱,她用一只手指抵着毛巾,轻拭弟弟因为不舒服而皱起的眉头。
小小白白的脸蛋上,露出了今夜的第一个微笑。
黎米樱觉得看着小小孩的纯真笑容,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如果弟弟没拽着她的衣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