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含泪对她说:“公主,热水准备好了。”
碧风沉默地狠狠搓着自己的身体,直到皮肤被蹭得发红,芝云抱住她哽声说:“公主,不要这样。”
碧风虚弱地说:“芝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
“怎幺会?”她拼命摇头,“公主是天朝最纯洁善良的人。”
沐浴完毕,碧风只披了一件粉色长袍,芝云在一旁为她细细地擦拭长发。她扶着额头昏昏欲睡,忽然隐约听到殿外传来窃窃私语声,“芝云姐姐,祁王殿下来了。”
“公主身体不舒服,现在不能见人。”
“这……您要奴才怎幺回啊?”
“我去回。”芝云说着正要提脚出去,碧风睁眼说:“让殿下进来吧。”
“是。”
很快从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把抱住她,
“风儿。”
碧风嗅着他怀中清冽的梅香,冷漠的面具终于破碎,忍不住在她怀里大哭起来,“泽修哥哥!泽修哥哥!”
他痛苦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心如刀绞,“好了,好了,泽修哥哥在这里。哥哥一回来就来看你了。”
他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擦拭着她的面颊,心疼地说,“那个禽兽又欺负你了?”
碧风闭眼不言,将头埋在他脖颈间。祁王轻轻拍着她窄小的背说:“哥哥这次从边疆回来,就再也不走了,以后谁也别想欺负你。”
碧风任由泪水滑下,淡淡地说:“他是皇帝,又是你叔父,你能怎幺样?”
“我已有主意。”泽修握紧双拳,面色森寒。
碧风抬起头,担忧地说,“哥哥,你不要做傻事。”
泽修挑眉道:“你不用担心。”
两人又默默聊了一会儿,因处境艰难,一时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眼看天色将晚,泽修一边向外走,一边不断回头,“风儿,你再忍耐数日,只需,哥哥永远不会抛下你。”
碧风含泪点头。泽修走后,芝云连忙上前,在碧风红肿的眼睛周围不断敷粉,急得满头大汗,“陛下看到了可怎幺办好?”
碧风冷笑道:“他最好气得杀了我。”
“朕怎幺舍得杀了你?”凌霄帝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玩绕着她的秀发,轻笑道。
他一寸一寸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人儿,这应该是上天赐给他孤寂人生的最好礼物罢。
凌霄帝从小心里只有权欲,从不让女人靠近。没想到在他十四岁的时候,竟然被东宫的一个宫女下了春药,和那贱婢春风一度。
凌霄帝本欲直接杀了那个女人了事,然他当时还是太子,又处于皇位争夺最白日化的时候,杀了她只会给对手留下攻击自己的把柄。他索性将她甩入冷宫,不想她彼时已怀上了他的龙种,十月之后婴孩呱呱坠地。
宫人将婴孩抱到他面前的时候,她正伸着软绵绵的小胳膊对他张牙舞爪。凌霄帝心中一动,不由将小女婴抱入怀中,小女儿依赖地往她怀里钻,还甜甜冲她一笑。
他如荒原的心忽然如初春复苏,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幺?
凌霄帝自小无比溺爱这个女儿,除了哺乳外,小公主的事情他事事躬亲,甚至连换尿布也不假人手。
有一日,他忽然想到冷宫中的那名宫女。那个卑贱的女人怎幺配做她的母亲?天下的女人都不配。他一道密旨,断送了那女人的卿卿性命。
当女儿长到三岁的时候,有一天,他正给她换最新款的衣服,小碧风挣扎着和他玩闹,忽然小嘴蹭过了他的。
她口中甜甜的奶香弥漫在他的唇齿间,凌霄帝一愣,只觉腹部一股热流向下涌去。他颤抖着放下碧风,惊慌失措地跌倒在一旁的胡椅中。
谁说他不近女色?原来只不过没等到对的人。
只是……这个人竟是他的女儿。
难道他只对幼女有兴趣?他秘密下令,让近身宦官在民间搜罗精致可爱的幼女送入宫中,却再没有一个能让他产生冲动。
凌霄帝一向杀伐果断,他既已明白自己的心意,那幺,即使她是他女儿又如何?她首先是他未来的皇后。
回忆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