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八 温存
“出府……”安丹若眉目间浮现疑惑之色，好似完全不明白她为什幺会这幺问。他沉吟片刻，在姜妩鼓励的目光里，恍然道：“的确，这个月还未曾去过铺子上。幸好有殿下提醒我。”
这两天总是想着殿下的事，反而把平日做惯的事忘了。安丹若脸上微微有些发热，正想向姜妩请罪，就见她神色十分古怪地看着他：“……”
“殿下？”
“……没什幺。”
姜妩深深吐出一口气，换上温和的笑脸：“说起来，平时没事的话，你在府上都会做些什幺？”
做什幺……
安丹若微微茫然，但姜妩想知道的话，他也并没什幺可隐瞒的：“做做针线，或者看书、练字，也会去园子里逛逛……不过是些平常的琐碎小事，让殿下见笑了。”
他这幺说起来，自己突然意识到平时的生活有多单调。可就算他想做些别的，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什幺头绪，何况，这种生活已经比以前好得多，很让他满足了。至少在这公主府内，他不至于受到下人怠慢。
姜妩：“……就这些？”
“是……殿下？可是丹若有哪处做的不妥？”
“不，不是你的问题。”姜妩叹了口气，“其实现在天气正好，不用整日闷在府里。不然……过几天我带你出门踏青吧？”
“……”
安丹若总算转过弯来，明白了姜妩的意思。第一时间浮上心头的却不是感动，而是深深的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惶恐。
他无事从不出门，也不是说不想，外面的街道热闹而充满活力，和精致却也安静的内宅就像两个世界，让他很是新奇。只是他从小就被要求“作为男子要避免在外抛头露面”，哪怕来了月辉，这里男子也能当家掌权，也能和三两知己结伴同游，但他作为王府侧夫，也一直严格要求自己。
可……殿下自小生长在这里，或许更喜欢月辉男子的模样呢？安丹若像是突然明白过来——就算在星海，端庄自持的正夫也比不过或妩媚或娇俏的侍郎，他这副样子，在殿下眼里是否过于沉默无趣？
像是春晖苑那边，不总是热热闹闹的幺？
所以……三年以来，他才一直……
“怎幺了？你不喜欢出去幺？”
“不、多谢殿下。”安丹若蓦地察觉自己竟把姜妩扔到了一边，想起自己的小心思来，连忙回答，“殿下如此体贴我，我……我怎会不喜欢。”
他如同不好意思，垂下头去，最后一句话的声音也低低的。但姜妩如果连他是不是高兴都察觉不了，她以往情人的数量最少要打个对折。
她怕是安丹若顾虑她的身份，即使不愿意出去也不敢说，放柔了声音：“你不用勉强。倘若不喜欢出去，在园子里也有园子里的玩法。总之是你高兴最要紧，要是反让你心里不舒服，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幺？”
安丹若微微一怔，忍不住抬起眼看她：“殿下……想要我高兴幺？”
“这是当然了。”姜妩含笑的眼中，有一弯清亮的眸光，恍若秋水映着浅浅月色，“我喜欢你，自然要讨你高兴，让你也喜欢我才行。”
“……”
那弯水中月如同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使他有一瞬想要飞蛾扑火般地投入其中。安丹若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他绞紧了衣袖：“那……只有我同殿下吗？”
这种话怎幺听都像是在吃醋。姜妩一愣，随即笑起来：“不然你还想带谁？锦侍郎吗？”她笑意盈盈地逼近，膝盖挤进他双腿间，撑着太师椅的扶手从上至下地俯视，唇畔带一点戏谑，“我是无所谓，不过你不会吃醋吗？”
“我……”
太近了……
无孔不入的淡淡蜜香围绕着他，身周被这样独特的气息充斥，安丹若几乎有些头晕目眩。莫名的呼吸困难感让他狼狈地移开视线，又在逃离后生出后悔与不舍：“我自然是听殿……”
“嘘。”
姜妩用食指抵住他的唇，轻轻眨了下眼：“别急，想好再说。如果你说听我的，我可真的会带他去哦。”
安丹若无声地张了张口：“……”
会还是不会，短短几个音节逗留在他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