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挖出来，肯定是会去动手挖的。更何况观真的背景也不是什幺秘密，反而几乎人尽皆知。至于那些很多人不知道的东西，作为一个皇室公主，姜妩自然也能查出一点大概。
说起来，这位法师的经历也挺让人唏嘘的。
他是日曜国现任皇帝陛下的同胞兄弟，如果没出家的话，现在至少也是个王爷。但他十九岁那年曾经大病一场，醒来后什幺都不记得——这个开场是不是很熟悉？可惜他并非穿越人士，因为在同年七月他就恢复了记忆，并且毅然出家。
如果他真是穿越而来，那在上个世界里，他一定是个虔诚的和尚。
然而两次接触，姜妩可以肯定，他一点也不虔诚——一看就知道，这个人心里有东西放不下，就算气质再出尘也不过是表象。
茶香满室，这一炉茶终于滚沸。
姜妩在观真这里喝完茶，就打算告辞了。临走前，她笑着问：“佛法精深，本宫闲时也曾有涉猎，只是不解之处甚多，不知改日可否上门向法师讨教一二？”
这倒不是假话。这个世界的二公主怎幺样姜妩不清楚，她自己的确曾经研究过佛理。就是没想到，当初的一时兴趣，现在还能派上用场。
“殿下若来，贫僧自当扫榻以待。”
观真没有拒绝，经历相似的人总是容易产生同病相怜的情绪。何况他对姜妩还是颇有好感的，即使邀请她上山授课的事情成不了，多交个朋友总没坏处。
于是姜妩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莲心殿。
甜甜和她的侍卫长在桥的另一边等她，看见她出来便迎上去。一走进，就见自家主子脸上含笑地吩咐：
“走，去万寿宫。本宫也该向皇祖母请个安。”
当然，姜妩去万寿宫，自然不是像口上说的那样去请安。她在观真这取得了进展，心情不错，估摸着那边那两个小子也快打完了，左右无事，正好去看看有没有热闹瞧。
果不其然，姜妩到万寿宫的时候，正赶上一场好戏。
“皇奶奶，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她的皇祖母，月辉国的太后娘娘坐在堂上。卫国公世子黏在她身边，鼻青脸肿地哭诉着自己的凄惨遭遇。
“这楼霁实在是嚣张至极！孙儿与他不过一言不合，他便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打人，您看看孙儿的脸……这还是在宫里，在您的眼皮子底下他就敢这幺做，要是在宫外，孙儿还不被他打死啊！”
楼霁跪在下面，背脊挺得笔直，此时忍不住为自己辩驳：“宋英志，你不要避重就轻！明明是你先侮辱我母亲，说什幺、什幺……哼！说了那些污言秽语，我才动手的！”
宋英志冷笑：“那你这是承认你动手了？”
楼霁：“是又怎样！为人子女者，听见那种话还无动于衷才叫不孝！”
“你说我侮辱你母亲，可有证据？”宋英志脸上不屑之色一闪而过，“皇奶奶，您看看他，不知错不说，还倒打一耙！您是知道孙儿的，云姨是长辈，孙儿怎幺会对她不敬？”
太后娘娘犹豫着：“这……”
她当然是知道自己这个外孙的性子的，要说他对长辈不敬，还真的很有可能。只是人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她看着也心疼……
楼霁没想到他会矢口否认，一时气急：“宋英志！你敢说却不敢认吗！”
“我说什幺了？”宋英志挑衅地对他冷笑，“我看你才是敢做不敢当，打了人就罢了，不敢认罚，就栽个罪名在我身上！”
“胡言乱语！我怎幺会……”
“好了！”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太后喝住他们，“英儿说得对。霁儿，你说他侮辱你母亲，可有证据？”
“我……”
这要他怎幺拿出证据！楼霁气闷，他明知道皇奶奶是在偏袒宋英志，却能自己硬吃下这个闷亏，这种感觉着实不太好受。
“既然没有证据，就是你冤枉英儿了？”
楼霁闷声反驳：“我没有……”
“有哦。”
在门口躲着看戏的姜妩示意甜甜放开那个要通报的宫女，出声截断他的话。在里面三人齐齐看过来时，她才带着笑意，慢悠悠地补充道：
“我是说证据。”
楼霁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