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那人马上又奔至队伍前方,看着不远处的冉凝绿沉声道:「姑娘为何在此?烦请速速离去。」
要她离开?这人长脑子了没有?他难道瞧见这方圆几里内有个像样的人住的地方吗?
冉凝绿充耳不闻,只等着对方再靠近些,因为她发现,这具身体的近视似乎不是普通的深,那些马上的人脸她没有一张瞧得清楚。
对方盯着冉凝绿不动如山的身影,脸色有些沉下来。几个呼息间便近得能看清楚女子的完整样子,发现就是一张令人留不住记忆的脸,和一般质料的藕色袍子,比较惹人注意的只有那伤风败俗的树上坐姿,一只腿曲膝,另一只腿挂在那儿荡阿荡的,完全不见有停下来的意思。
领头人被那只腿晃得心烦,当即就又朝女子喝道:「姑娘!还请妳速速离去!」
马上之人「吁──」的稳住马步,整个队伍停在了冉凝绿身处的树下。看来今夜是决定在此露宿了。
冉凝绿忽地收了腿,把底下一张张脸就着黄昏瞧了遍,转了身子朝队伍很有礼貌的一笑。
「不好意思,小女子在这荒林里无依无靠,饿了两天了,能不能请爷行行好,赏口饭吃?」
声音因为久未开口而显得极度沙哑,听着便能让人信服,彷彿这女子真的是落魄到连水也寻不到的地步,毕竟这几天都不下雨的。
队伍里一部分的人有些于心不忍,大人此行锦衣玉食的不缺,想着要为此女说几句话,却见侍卫长已又靠在车帘外询问大人之意。
车里头的男子没有回话,安静的让人怀疑马车里是否根本是空的,半晌,才没头没尾的问了句:「你看?」
车外静候的人靠上前:「看不出任何异样。」
又沉默了好一会,隐约还有些书卷翻纸声,车内人慵懒道:「一餐,无妨。」
顷刻,大伙们便全下了马,开始做露宿的各种準备。
冉凝绿自然是已将队伍中心两人的商议结果全听在耳里,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不等人传递消息便自行跃下了树在一旁眼巴巴的等着,没去注意周围的侍卫瞧见她的那一跳都有些惊异。
她徘徊在人群的最外围看着大伙们忙碌,如今饿得都能吞掉一头牛,却依旧思考着此地早已落下的埋伏。感觉到远处不少的人蛰伏着,她转了目光,望向那从未掀起的帘子──用膝盖想也知道车里头的便是这群人的主子,要不…提醒人家一下?
有了念头,就不吝于行动。她旋即低调的往中心走去,步法看似稀鬆平常,可每一步,都落在每个侍卫视野里的死角。不消片刻,便无人注意到的站在车帘之外。
车内人感觉到有人靠近,全然陌生的气息让他放下了手中整理的书简。
「这位公子打扰了。小女子是想告诉公子一个情报,用来换明日的早餐。」
情报换早餐?
帘后男子微不可见的挑了眉。
「公子意下如何?」
车里不出任何声响,彷若在思考。
这个女子已经在帘外对他说了两句话,却还是无人上前来制止。
他眼神一闪,如佳酿般的声线涓涓而出,低稳而极富有磁性地道:「说来听听。」
冉凝绿眼睛眨了又眨,这男人的声音好听得能让人耳朵怀孕。
顿了几下,她赶紧找回飞出的神魂,重新对着裏头低声道:「公子,此地早已有埋伏,且人数不少,建议您先知会您的手下们有所準备。」
说霸,便又苦苦等着男人给她点回应。
这男人是惜字如金还是反应迟缓?婆婆妈妈的是在搞什幺神秘感?冉凝绿吸了一口气,耐心的等着嘉奖。
殊不知,帘后之人已蹙起了眉头。
他今夜落脚于此便是有他的打算,但这女子,此举为何意?
难道是冥匪军那头派来的探子?为了警告他,他今晚的目的已被识破?
如果是欲劝戒他别贸然行动的话,那可真是白费心思了。
「知道了。」
没有其他的后话,车内便提了声的呼唤道:「尚岳。」
被叫着的侍卫长闻声一看,便发现那路人女子居然贴在公子的车帘旁!他居然连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