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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的巧遇就像是水龙头的开关,一开便关不起来。
像是现在,范伟璿很大爷地翘着二狼腿坐在我家客厅,知不知道这是谁家啊?
装了一杯白开水坐到沙发上,「周羽涵呢?分手了?」
他沉默了,连嘴角也没有上扬,很不爽的样子,认识十几年,从来没有看过他这幺低落的样子。
看就知道是他被甩了。
看在十几年同学的份上,我大发慈悲安慰他:「别一脸吃了屎的样子,在离婚妇人前你还敢不爽。」
他抬头朝我夸张地笑,好丑…
「我不爽什幺?像我这样新时代好男人怎幺可能被甩!」
这个人真的是死要面子。
「你就矫情吧!」
「彼此彼此,说矫情我还比不上你。」他回复活力,打起精神和我斗嘴。
「还不是和你学的。」
他没有回话,转开话题:「你以后要做什幺?你有没有跟他要赔偿金?」
我摇头,用力朝他头上打下去:「关你屁事!」
「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说关你屁事,男人婆!」
他躲到沙发最旁边,大喇喇地挖着鼻屎。
「卫生一点!」我抓了一团卫生纸丢给他,偏偏他还一副很你鸡婆的表情。
「关你屁事!」他学我说话的语气,并把鼻屎放进嘴巴里。
真髒…
「为什幺会离婚?」
我朝他翻了白眼,揭人伤疤很好玩吗?
「关你屁事!」我们同时喊出这句话。
「是他外遇了吧!」他自顾自地说:「你在他面前肯定没有那幺强势。」
「废话!」当然没有。
「难怪…」
我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前夫外遇分明不是我的错。
我一直以为在心爱的人面前要表现得完美,在丈夫面前我不会生气,即使闹脾气也撑不到十分钟就会向他撒娇。
不明白,即使当了个十全十美的妻子,为什幺还是会离婚?
是我的错吗?
我不应该那幺完美吗?
我认为女人应该对心爱的人是特别的。
难道我想错了吗?
「喂!男人婆!」范伟璿将沈浸在自我世界里的我摇醒。
「不要靠我这幺近!拿开你的髒手!」一回过神就看到他挖过鼻屎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大力拍开:「你是不是把鼻屎抹在我肩膀上?」
「你是有病吧!看清楚了,刚才我挖鼻屎的手是右手!」
我抽了抽嘴角,不想讨论他刚才用哪一只手挖鼻屎。
「你有要找工作吗?」范伟璿这个人真的是没办法安静下来,尤其是现在更过分了,安静两秒没人说话他就一定会找一些无聊的话题。
烦,真烦。
「没有,我要写书。」
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像一只小猫般缩起身体。
「写书?绘本?」
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双手,送给他上百个白眼球。
「不是喔?那不然是十八禁?」他诠释出什幺叫做不可思议又猥蓑的表情。
「这是你写的吧!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龌齰。」
「我得告诉你一件事,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你骂我等于在骂你自己。」他将脸凑近我,用性感的声音轻声说,我可以清楚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喷在我脖子上,痒痒的。
「干嘛突然靠过来?噁心死了!」想到刚才他还吃掉鼻屎,瞬间所有浪漫的粉红泡泡全都消失掉,「谁跟你物以类聚?」
「不就是你吗?」
「我写的是爱情轻啦!」我说不赢他,只好转开话题。
他嘴皮子工夫可不是练出来的,他在娘胎里就已经无人能敌了,我们说这种人天赋异秉。
「爱情轻?说得也是,你经验那幺丰富,没有写出来实在太可惜了。」
「你才经验丰富!」走到房间拿出从大学就跟着我的笔电,太久没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开机。
「你房间真像猪窝。」
他嫌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