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待土豆哥再去将令尊接到欢喜楼,与妳一起接受医治,这样可好?」
「妹子,妳我萍水相逢,我何德何能,却受妳如此大恩,教亭妃……」那女子感动到语塞,任由泪水汨汨顺腮流淌。绿豆忙着帮她拭泪,安慰道:「姐姐莫伤感,相逢即有缘。当初绿豆家破人亡,走投无路,幸遇凌少施援手。收容我教养我,我才能活得这幺开心,方能遇见姐姐。将心比心,绿豆相信,如果妳我今日异地而处,姐姐也会义不容辞的。对了!方才听姐姐说停飞,是姐姐的闺名吧,像绿豆一样很有趣呢!」
那女子露出淡淡的笑意,「是啊,绿豆这名字,虽然很平凡,可我觉得特别亲切。妹子!我姓程,名亭妃。不是耳东陈喔,是过程的程;亭亭玉立的亭,嫔妃的妃。」
「哇!原来我弄错了,嘿……」绿豆有点不好意思,「凌少要我多唸点书,我就是爱偷懒,怪不得常闹笑话。亭妃姐姐!绿豆这厢给妳赔礼,拜託妳赶快忘记喔!」
程亭妃道:「我忘不了,更不能忘。妹子!不瞒妳说,先前我万念俱灰,人生本已停止了。无料遇见妳,拨云见日,让我得到重新起飞的契机,姐姐真的高兴得很。」
绿豆道:「姐姐莫抬举,我只是当为所为,遵循凌少的教诲而行,实不足挂齿。如若姐姐仍感过意不去,绿豆正为一事所困。姐姐流落街头,其中必然有番曲折吧?」
程亭妃道:「此事说来见笑,徒显我……下作无耻,实在无颜见人……唉!」
幽幽的叹息声,彷彿留恋枫红的秋风,藏着无尽的哀怨,迴荡满车厢的无奈。
但是,程亭妃苍白的脸上却浮现坚毅的神色,双瞳燃烧着一抹火苗,闪烁着跃跃欲试的活力。落入绿豆眼里,知她已下定决心,欲一吐为快,便不插话,静静等着。
待她整理好思绪,果真接着说:「亭妃从小受人排挤、轻视,今日得蒙妹子如此看重,殷殷期盼见到崭新的亭妃。我若连面对耻辱的勇气也无,还谈什幺浴火重生。事情其实不複杂,起因为了筹措我爹的医药费,我便前去曹府参加选秀。也如愿得到十两酬金。我心里欢喜得很,越走越快全然不知已离群,忽然闻到一阵香气……」
「啊!」绿豆禁不住惊呼,心下顿时明白了。「原来姐姐跟我一样,碰上淫贼了。」
程亭妃一听,很是意外。「这幺说的话,妹子也是参加选秀,同样被迷昏?」
「嗯,」绿豆道:「想来仍然心有余悸,幸好有人及时把我从淫贼手中救出来。」
「妹妹仁心宅厚,得天庇护,也是该然。我便没那般幸运。」程亭妃悽楚苦笑。
绿豆道:「亭妃姐姐!事已发生,再怨再恨都无用。咱们得坚强起来,开开心心活下去,绝地大反攻。不知姐姐是否得见那淫贼的长相?只要掌握这一点,凌少就有办法将他揪出来。到时姐姐若想亲手报仇,替无数受害的姐妹雪耻,可别心软喔!」
★待续★
惊喜起源于怜悯之心,发生在人来人往的胡同中。
话说绿豆姑娘从曹府南侧门出来,见不远处靠墙停着一辆熟悉的马车。
她快步赶过去,驾马车的是个小伙子,斗笠压低低,歪在辕座上打盹。
正欲把人唤醒,听见有异声,好像有人在抽泣。绿豆觉得很奇怪,循声转到马车内侧,却见一名女子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靠着墙,衣衫不整,朴素的裙子盖不住纤足露出洁白的脚趾头。她云发散乱,双手掩面压抑着肝肠寸断的悲痛,哭得好不伤心。
体态有种奄奄一息的孱弱,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
「姐姐!妳怎幺了?是不是病了?」绿豆蹲下去关心。那女子闻问,哭得更大声,头垂得更低、抖嗦着身子往后缩,彷佛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去冰冷又坚硬的墙壁里面。
凄怆得令人鼻酸,绿豆好不心疼,取出手巾,轻轻搂上去,试图帮她拭泪,柔声说:「姐姐!妳莫怕。我叫绿豆,住在欢喜楼。我的主子是凌少,凌少妳听过吧?」
闻言,那女子猛地抬起头,泪眼汪汪的双瞳彷佛看见希望之光,空有一张姣好的脸蛋,脸色却苍白得像张纸。她神情激动,双手抓住绿豆的手腕,蠕动着毫无半丝血色的嘴唇,发出微弱的声音:「妳……妳说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