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有哪个婢女,没事敢靠近老爷?」
小蜜蜂道:「老爷没吩咐,咱们也不需要去献殷勤,这是本份,不是吗?」
小麻雀说:「正常情况下,合该如此。可打从我踏进刘府那一日,便被慎重告诫,管好两粒眼珠子,最好别往老爷身上溜。远远瞧见,避开为首要。妳没有吗?」
小蜜蜂蹙着秀眉想了想,「妳不提的话,我真的忘记了说。可那不属正常吗?」
小麻雀说:「那是妳运气好,一来便被分派至小姐院落,然后又调入内院,最后变成小姐的心腹,可以正眼瞧老爷。不怕有什幺话传到菁夫人耳里,吃不完兜着走。」
小蜜蜂说:「姐姐说得极是,咱们当下人的,命运全掌控在主子手里,生死仅凭一念之间。我的运气的确很好,才能服侍到这幺好的小姐。既不骄纵蛮横,也不任性妄为。反而毫无架子,教我识字,让我习武,待我如同亲人……」说着说着,她悲喜交集,不知不觉泫然欲泣。小麻雀见状,赶紧握住小蜜蜂的柔荑,安慰道:「妹妹别难过了喔,都怪姐姐不好。咱们姐妹俩好不容易才得小聚片刻,瞧我老爱发牢骚,净说些讨人嫌的话,惹得妹妹不开心。咱们还是说点别的,对了!昨儿个我被派去牡丹园当差,城里最出名的纨绔子弟,全员到齐,真是盛况空前。大少爷特地从天香楼请来一群莺莺燕燕,个个烟视媚行,极尽勾引能事。甭说是那些好色的公子哥儿,丑态毕露。连他们带来的随从,个个眼睛都快喷出火,裤子全被那话儿撑起烈阳云帐。啊,妹妹!我偷偷告诉妳,他们管那话儿为大鸡巴,好好笑对不对?」小蜜蜂听了,噗哧笑出。「大鸡巴,挺新鲜的词儿。不就是姐姐最喜欢的肉棒子,昨天吃到几根啊?」
★待续
只能依凭耸动的传言想象,其中又以小麻雀的描述,最为夸张。
当时,趁着刘少娟正在睡午觉,小蜜蜂偷空跑去找小麻雀。
她是服侍刘少娟她母亲的小丫环,亦即刘麒的侧室,姓斛名骊菁。所居院落就在左近,小蜜蜂一走进庭院,便看见小麻雀坐在台阶上,双手支着下巴望着天空发呆。
她快步趋前,出声道:「麻雀姐姐!这幺清闲啊,在看啥?」
闻声,小麻雀回过神,懒洋洋说:「小蜜蜂,妳来得可真巧,专为昨儿的事呴?」
小蜜蜂径自坐下去,从袖内掏出一个油纸包,塞入小麻雀手中。「这是妳最爱吃的糖炒栗子,八卦街那摊卖的。我陪小姐去巡视茶庄,特别为妳买的,够意思吧?」
「还温温的,算妳有良心。」小麻雀眉开眼笑,打开油纸包,凑至鼻端前,深深闻着那股带点甜味的香息。然后,她朝两边穿堂查视一眼,确定无人走动,才压低嗓音说:「小蜜蜂,妳来得正好,那家伙才偷偷摸摸闪进去,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咧!」
「那家伙又来找……」一语未毕,小蜜蜂赶紧用手封住大嘴吧,瞪着惊异的眼珠。
「我看见背影,错不了。」小麻雀把糖炒栗子收入怀里,挨上去咬耳朵:「那家伙找上门,包准胯下又犯痒。距上回才不过两日光景,他那方面的能力,肯定很强。」
小蜜蜂道:「菁夫人也真是的,任他三不五时来偷腥,难道不怕被老爷发现吗?」
小麻雀嗤笑一声,「与其寻乐被发现,总比放着结蜘蛛网,守活寡受煎熬好吧。」
小蜜蜂道:「老爷把书房当起居室,妳觉得菁夫人很可怜,在为她打抱不平?」
小麻雀道:「菁夫人在想什幺,我无从得知,只能将心比心推敲。咱们女人穷极一生,要的不就是一个体贴的丈夫、一个温暖的家吗?可丈夫明明安好健在,却偏偏把妻子晾在一旁。日日独守空闺、夜夜拥抱寂寞,这种日子任谁都不好过吧?但话说回来,咱们有什幺资格同情菁夫人?以她的身份地位,日子过得比我们好上几百倍。而且孩子也长大了,又随侍在侧。她缺少的只是一份爱,一个懂得怜惜她的男人。」
小蜜蜂说:「所以菁夫人有正当的理由,因为耐不住寂寞,送老爷绿帽无所谓?」
小麻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越是大户人家,越是藏污纳垢。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不是咱们当下人的该过问,守好本份最保险。有戏可看,咱们只管动眼,千万别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