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丫摇了摇头,说:“不是曲勇,要是曲勇剪的那还没啥奇怪的呢,剪我头发的是一个女红卫兵,还是一个和你我一起长大的女孩子,就是她主张要把我的头发剪掉的,你猜猜这个女孩子是谁吧?”
杨磊落心里一阵抽搐,楚二丫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惊愕地叫道:“冯冬梅?是冯冬梅剪了你头发?”
“不是她还是谁她总算找到收拾我的机会了,能放过吗?在我家里没翻出啥能整治我的罪证≈;
杨磊落即生气又痛心,忿然说道:“她怎么能这样呢,她变得越来越让人认不出了,一个十六岁的女孩!”
“冯冬梅是动刀剪我头发的,另外还有两个帮凶,也是咱屯子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我都怎么得罪她们了,让她们这样恨我,难道我很讨人嫌吗?”
杨磊落也猜到另外的两个女孩子是谁了,多半就是打自己爷爷的孙雅静和隋小彩了,他就问:“那两个女孩子一定是隋小彩和孙雅静吧?”
“你怎么知道是她们两个?”楚二丫似乎有点小小的吃惊。
“你不是已经和我说了吗,打我爷爷的就是隋小彩和孙雅静啊,再者说了,在学校的时候,这两个人就上台揪斗打骂过苏老师,这是两个没人性的坏种,以后我不会饶过她们的!”说到这里杨磊落似乎想起什么,问,“二丫,你实话告诉我,去我家和我爷爷家抄家,其中有没有冯冬梅?”
楚二丫不是善于别有用心和无中生有的女孩子,她就如实地说:“去你家和你爷爷家,里面没有冯冬梅。[]”
杨磊落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得知没有冯冬梅,他的心里也算好受一些,但想到冯冬梅对楚二丫那样残忍无情,他心里对冯冬梅的恨怨还是没法消除,而且,他还记着冯冬梅揭发苏小萌的那种无情无义的恶劣。
楚二丫又急忙补充说道:“虽然冯冬梅没去你家抄家,但那些人从你爷爷家出来,冯冬梅就出现了,我清晰地看到她和曲勇在说啥悄悄话,之后还有说有笑的”
杨磊落的心里剧烈翻腾着,他难免不去想象冯冬梅和曲勇走得越来越近的揪心情形,他忍不住一把抱紧楚二丫,说:“二丫,不要去管她们了,提起她们我就失望和心痛,脚下的路都是自己走的,随便吧!”
楚二丫很温暖很幸福,偎依在他的怀里,激动了一会,又说:“大磊,你刚才说,你在地道里听到上面的脚步声,你想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吗?差点没吓死我啊!”
杨磊落有些疑惑和吃惊,赶紧问:“怎么回事啊?发生了什么?咋把你吓成那样呢?我想知道啊!”
楚二丫心有余悸地说:“冯冬梅带领几个人来仓房里胡乱翻了一通,没找到什么证据,她就来到那个洞口上面的粮囤子前面,我当时都吓傻了,我知道她只要挪开那个囤子,就会发现那个洞口,他们肯定会下到洞里面查看的,那样此刻你就不会在这里了,你就会被他们抓走的,你都不知道我吓成啥样了!”
杨磊落听得也心里紧缩,急忙问:“那后来怎么样了?她为啥没发现呢?”
“应该是冯冬梅看到那个囤子是空的吧,一目了然,里面也真的没有什么,就没去动那个囤子。≈;≈;但我一直后怕啊,我一直在想,要是当时冯冬梅发现了那个洞口,之后红卫兵下去了,你就被抓上来,那冯冬梅会是怎样的表情呢?那就等于是她亲手抓了你啊!”
杨磊落也在想着那样的尴尬情形,但他有点不敢去想,也想不清那个时候他和冯冬梅对视的时候,冯冬梅会是怎样的表情?人世间的事真是变幻无常,那个所有人公认的是自己媳妇的,而且已经发生那种亲密的肌肤之亲女孩子,曾几何时的朝夕相伴又形影不离,可此刻她在自己的感觉里却像恍如隔世一般遥远了。相反,眼前这个平时自己忽略的楚二丫,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最为难的时候,却猛然间成了自己最亲密的人,最离不开的人了!此刻,这个猫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子,已经成为自己在无边迷茫和寒冷中最温暖的寄托了,杨磊落想到了患难见真情这句话。他顿时清潮汹涌,忍不佐紧地抱着她,呼吸灼热地说:“二丫,我们不再提冯冬梅好吗?就当她与我无任何关系了,她走她的路,我走我的路”
黑暗中,楚二丫眼睛里亮光一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