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声音整小点儿,别让外面的和尚听见!”
“为弟兄们的性命,我卖屁股我光荣!”
萧遥逸叫道:“你信不信?大街上我都敢说!”
“我信!我信!比起不要脸,小侯爷怕过谁?”
程宗扬道:“别扯这些没用的——兄弟们怎么样?”
萧遥逸悻悻道:“好得很呢。就是武二爷和秋小爷去砸宋军的法阵,撞上姓秦的死太监,吃了点小亏。”
“等等,你说秋小子我还信,但武二那厮一向是捻轻怕重,偷奸耍滑;偷袭宋军这种事他会干?”
萧遥逸咂咂嘴。“这事本来是咱们秋爷追着二爷决斗,整天闹得鸡飞狗跳,后来紫姑娘发话,说他们这样打一点意思都没有,不如去砸宋军的法阵,谁先得手谁算赢。咱秋爷是个明事理的好人,一听就答应了。二爷是个一点亏都不肯吃的横人,说什么也不答应。”
萧遥逸一脸稀罕地说道:“后来不知道紫姑娘和武二说了什么,二爷当时像打了鸡血似的冲出城。程哥,你没见着,连孟老大都在城头看呆了,直夸二爷:好一个风一般的男子!”
小紫要挑动武二还不容易?只要在武二面前悬根骨头,写上“苏荔”两个字,保证二爷跑得比狗还快。
“然后他们两个就被秦太监打了?应该!”
程宗扬道:“让他们消停两天!小紫呢?她怎么没来?”
“紫姑娘这两天身体不舒服。”
程宗扬腾的站起来。“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萧遥逸咳了两声,然后道:“我跟你说实话,你别往心里去——我们兄弟都瞧着紫姑娘年纪小,为人又好,都没在意……”
萧遥逸吞吞吐吐的样子让程宗扬更是悬心。“出了什么事?”
“真没什么事,就是紫姑娘趁着武二和秋小子出城的时候,误入宋军的伤兵营……”
程宗扬沉着脸道:“然后呢?”
“后来听说伤兵营里的宋军死了六成——肯定不是她动的手,但紫姑娘似乎受了惊,这几天身体都不舒服。”
萧遥逸小心道:“程哥,你不会对紫姑娘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吧?”
不好的看法?你亲哥我早就领教过了。什么误入,你以为她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免?死丫头打什么主意,我用肱二头肌都猜得到!她拿那两个傻瓜钓鱼,自己闯到宋军的伤兵营采集魂魄!难怪不肯跟我来临安。
程宗扬心里恨道:你这个死丫头,一次少采点儿会死啊!这下吃多了吧!
虽然一肚子抱怨,程宗扬却没有太多担心。有殇侯在,死丫头最多就是消化不良,不过她要这么多魂魄,究竟想搞什么?
萧遥逸看他的脸色时阴时晴,也不打扰他,只打开折扇轻轻摇着。
良久,程宗扬吐口气:“难怪你亲自来,就是说这个吗?”
宋军的威胁、殇侯的勒索都不算大事,至少用不着萧遥逸亲自跑一趟。他这会儿跑到筠州跟自己见面,为的还是小紫。
在八骏眼里,岳帅的女儿等于他们的亲妹妹,死丫头一直伪装成邻家小妹,结果一出手就是几千条人命,顿时把几个兄弟都吓住了。
人命事小,这事如果成为程宗扬与小紫之间的阴影,只怕会影响两人往后的相处,不由得八骏不上心。从中也能看出,八骏对小紫,包括对月霜的爱护。
见程宗扬没有异样的表情,萧遥逸也放下心来,说到正事。
“围城到现在,星月湖的兄弟虽然还能支撑,但伤亡越来越大,佣兵和各家部曲的损失也不小。说实话,我们现在全靠着云家的补给和殇老头的病毒喘口气,一旦水路被截断就要陷入大麻烦。程兄,你那边还要等多久?”
“我本来准备再等几天,把握更大一些。既然这样,四个时辰之后,我开始粮战的操作,快则七、八天,慢则十来天必见分晓。”
“好!”
萧遥逸立刻眉飞色舞,“圣人兄,这次你若能把江州的事解决,我就舍命陪君子陪你乐一把,好不好?”
“去死!”
小狐狸翘了个兰花指,往脸侧一甩,“讨厌……”
“死狐狸!小心我隔着水镜吐你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