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奥术?只是把这当做外伤来治疗?沐沁沂问。来这欧罗大陆已经有些时候了,虽然没像风吟秋和仁爱之剑一样专门去学习奥术,但和女法师朝夕相处之下,对奥术还是有相当的了解了。
是。明斯克大法师的回答像是打了一个嗝。
沐沁沂斟酌了一下该怎么说,毕竟这个老法师肯定对于筋脉之类的概念无法理解,这也不是短时间能解释得清楚的。仔细想了想之后她才开口缓缓说:这并不只是单纯的震荡和出血伤,是整体的肌肉和内脏之间的深层联系被打乱了,如果你只当做是外伤来让肉体自愈是不行的,就像绳子之间已经打上了死结,你再怎么拉扯都没用一样
那要怎么办?老法师没质疑也没肯定,冷着脸问。
技术性地解开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也许你可以尝试一下高等级的死灵奥术,从整体层面来解决。
老法师没再说话,直接转身走了出去,佝偻着的身躯不时抽搐一下,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随着脚步声的逐渐远去,地下室中彻底安静了下来。奥术师很喜欢制造这种临时的地下室,足够隐蔽足够坚固,用奥术挖掘也比在地面搭建一个建筑简单多了,等利用完了之后更是方便,直接将里面的一切化作齑粉再填充进泥里就将一切痕迹都掩盖了。
大概他没准备让我们活着离开。一段沉默的寂静之后,斯蒂芬妮开口说。
对面的沐沁沂没有开口。因为角度的问题,斯蒂芬妮只能看到她被那层金石固定着的侧面,这其实是一种专门用来桎梏和锁定神职者和奥术师的魔像,因克雷的奥术师们总喜欢将一切都简单化傻瓜化,只要有一个专业功能能集中起来用奥术表现,那就一定会有人设计出这种魔像或者奥术序列来。比如眼前这种专业的桎梏魔像,加上各种挂件不止可以锁定从身高三米的食人魔巫师到只有半人高的侏儒,如果是特别制作的精品,禁绝高阶神职者甚至大法师的精神力也不在话下。
斯蒂芬妮现在也身陷在一座这样古怪魔像的桎梏中。奥罗由斯塔的法师们在嘲笑因克雷乡土气的无数个话柄中,就有一个是他们总是发明这些莫名其妙的魔像。但是当深陷其中的时候,斯蒂芬妮不得不承认这种东西在实用性上非常出众,不需要特意布置什么奥术法阵还有辅助设施,只需要从折叠袋中拿出来启动,就让她连挣扎的欲望都生不起来。
沐,你没事吗?斯蒂芬妮再开口问。
我没事,斯蒂芬妮小姐。沐沁沂冷冷的声音传来,让斯蒂芬妮心中一沉。虽然她心中早就已经有了预感,但当真的触及到这个事实的时候还是让她禁不住一阵颓然和酸涩。
明斯克大法师对她运用的记忆榨取,并不是那种直接将记忆从目标脑海中拓印到施法者脑海中的高环法则性奥术,或许是这个野蛮的老法师并不会那种高环心灵奥术,也有可能是顾忌着心灵连接的时候万一触动复兴会哪一位大法师留在手下身上的定序连锁奥术,他只是用相对简单,也许获取的记忆不会那么完全彻底,但却更安全的奥术——记忆反馈。受术者只是根据施术者的问题,完整真实地将自己记忆中的东西在口头上讲述出来。
明斯克大法师并没有特意避开旁边的沐沁沂。作为受术者,斯蒂芬妮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但现在看来她说的东西绝对不少。
我刚刚都说了些什么?斯蒂芬妮涩声问。
很多,全部回答了他的问题,可是足足有接近两个小时的问答时间沐沁沂的声音冷淡而慵懒。我有些吃惊呢,复兴会的斯蒂芬妮姑娘。
斯蒂芬妮只感觉好像有一把浸透了醋的拖把从喉咙塞进了胸口反复抽动。用假身份潜伏进使节团中,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她当然早就有了真实身份被暴露的思想准备,只是没想到的是事到临头才明白这感觉远不是做计划时候想象的那么轻松简单。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她和沐沁沂两人几乎可说是朝夕相处。虽然是一直暗中心怀鬼胎,但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即便加上童年的记忆,在这大乾使节团中是她最轻松最开心的一段日子。没有无穷无尽的奥术练习,礼仪训练,还有几乎已经养成本能性习惯的自我鞭策,她头一次感觉到生活原来是这样舒适。
如果说她有朋友的话,那么沐沁沂绝对算是其中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