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端倪来?你们谁去给刘道长带个口信,说背后做手脚也要讲究一个虚实阴阳之道,若是被人看穿了那只能适得其反。还有,无敌先生为何要如那街头卖艺一般地向周围抱拳,这般出了风头是不是有些过了
一旁的张家老丈连忙说:大人英明,不过这胜负已定之下,那些蛮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无敌先生的武艺精深,就算是正面对敌也多半能胜之。他也知晓眼下这番局面最关键的还是由于大人的气魄非凡,若是换了那颟顸自负的王主薄,老朽守旧的苏大人,必定不敢举办这等公开比试。所以为了不辜负大人这番苦心,才要更加一步地鼓舞士气。现在局面既已成一片大好,老朽觉得也就无需再做其他了
嗯,先生说的是。李大人面露微笑,手扶长须,神情一片满足,仿佛周围的欢呼声都是朝着他而来。
而要说最为享受周围的欢呼的,却是正在场地中央的仁爱之剑。他一直高举双手环抱成拳绕圈行走,对着周围围观的人连连作揖,那张横肉丛生的脸几乎都要笑得烂了,周围士卒水手们的欢呼一直连绵不绝,也和他这样的不断鼓动不无关系,尤其是那些闻讯赶来看热闹的欧罗人,更是手舞足蹈怪叫连连。这些欧罗人也并不因为人种之别就有所偏好,这些战神殿的比试他们多少都看过,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场热血沸腾的好戏,胜者无论是谁都没关系。
在仁爱之剑背后,巨汉索武德双手持剑撑地,巨大的身躯哆嗦着,尤其是脸上的筋肉跳动得好像要崩断一样,但是他始终还是无法战力起来。他双眼红得几乎要滴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远处的对手洋洋得意。内脏碎裂带来的剧痛远超过寻常人所能承受的极限,不是皮开肉绽之类的所能比拟的,即便他的斗志再旺盛意志再坚强,现在也只能是勉强维持着不倒地不惨叫而已。
战神殿的老牧师正在和几个随从一起手忙脚乱地在他胸腹间抹上药膏,他虽然没见过这种隔山打牛的阴劲震荡,数十年生涯中什么伤势都见得太多了,很快就明白索武德是内脏受了几乎致命的重创。抹上药膏之后,呵斥一个手下赶快去通知守护之手的人,自己施展了一个减免痛楚的神术,随后老牧师从自己怀中拿出一个玻璃小瓶,递到了索武德的嘴边想要朝他的口中灌去。
索武德的嘴唇抖动着,似乎想要张开也很不容易。老牧师有些急了,捏住了他的牙关想硬把他的嘴给扳开,但是刚刚一把他的嘴捏开,顿时一大口间杂着细碎碎块的鲜血就直喷而出,将老牧师满头满脸给喷得血红一片。
如果还希望他能撑到守护之手的牧师来,你们最好就不要轻举妄动,他现在的内脏很有可能已经是一锅煮杂碎了,偏偏他还要强撑着,一动就会吐出来。仁爱之剑转过身来,看着惊慌失措,一脸鲜血的老牧师,脸上又露出那种特有的包含讥嘲和优越感的表情。你们居然没有事先让守护之手的人来跟着,是不是怕他们妨碍你们这位斗士下狠手杀掉我?真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为战而战为打而打,你们连野兽都不如,还谈什么荣耀。
老牧师只气得浑身直哆嗦,连脸上的血污都没伸手去擦拭。一旁的索武德又张口喷出了一大口血雾来。
安德鲁斯,以你的名义!燃烧我的生命来荣耀你!喷出这一大口血的索武德好像忽然之间挣脱了剧痛的束缚,猛然站立了起来,他双眼已经被血丝充斥成了两颗血珠,那张满是血污的大嘴张开得好像一个通往血池地狱的通道,发出满是血腥味和愤怒的咆哮。
比刚才更加猛烈的斗气光芒从索武德身上爆发出来,而怒吼出这一声的巨汉也爆发出了更强烈的速度,猛地朝着仁爱之剑冲去。周围刚刚还在欢呼的观众们顿时齐齐惊叫。
两位看到了吧。战神殿高阶的斗士可以呼唤他们的神灵之名,隔断一切痛感,无视任何伤势和痛楚,用生命力为代价爆发出更加强大的力量,让他们更快更有力量。所以这些家伙非常难缠,简直比那些魔像更可恶,在这种状态下只有把他们给拆成几段才能真正地干掉他们。嘿嘿。
场边上,讲解着的金石首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让他兴奋的东西,一边说话一边舔着嘴唇,舌头上带出浓重的土腥臭和腐烂味。可惜他的欧罗语只有风吟秋能听懂,不过无论是风吟秋和刘玄应,对巨汉索武德的爆发也只是略微意外,没有多少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