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疲于奔命,还有顾忌到神殿教会的激烈反应,恐怕早就大行其道了。
奥法复兴会的立会宗旨,就注定了和各大神殿和教会站在了对立面,而奥法复兴会也确实没有收敛的意思,即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四处挖掘帝国遗址,收集各种资料和法术物品,和前来阻扰的神职人员大打出手。在异族沉寂的年月,一时间居然成为了大陆上最常见也最主要的矛盾冲突。
但法师不只是法师,法师还是贵族,还是统治阶级,还是有感情的人。没有多少人愿意在那么艰难的时候还把心思花在互相争斗上,更没有贵族希望自己的领地上再有什么动荡,随着几次和神殿势力互有胜负的惨烈冲突,不少法师反而和奥法复兴会渐行渐远。
慢慢地时间过去,天灾也逐渐平复了,但是奥法复兴会并没有兴盛起来。各地的贵族们大都习惯了和教会神殿的和平相处,也习惯了没有帝国统治的日子,那些对帝国最为忠心的老一代大多死去,帝国时代的辉煌,奥术的神奇逐渐成为了一个只供回忆的老旧像章。挖掘帝国遗迹这类行为即便在法师中也变得不受欢迎,确实也有那些沉迷奥术或者是死忠于帝国的法师,但在家族和周围的压力下也不敢公开自己的倾向。
逐渐的复兴会慢慢转入了阴影之中,行事越来越保密,越来越偏激,这些人手中掌握的大量帝国时代的奥术资源也让他们越来越危险。直至今日,奥法复兴会已经成为了各地神殿教会最头痛的敌人。
不只是神殿教会头痛,各地的贵族法师对这个组织同样也非常地头痛。最头痛的一点就是,他们甚至无法否认这个组织的宗旨,至少在公开场合无法否认。帝国只是崩溃于异族,没有被颠覆更没有被消灭,贵族的地位来自于昔日制度的惯性,否定帝国和奥术就是否定自己。
随之而来的,就是任何一旦牵涉到奥法复兴会的事情,无一例外地都会变得非常复杂。奥法复兴会可以半公开地拉拢一些贵族法师加入,反过来一些贵族法师也会升起利用复兴会的奥术资源,甚至利用他们的激进手段的念头。复兴会好像已经成为了纠缠在法师阶层的肌体中,挥之不去无药可医的一种慢性绝症,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出什么样的症状
这次的鼓动邪教徒刺杀奥斯星子爵,这无疑突破了法师们心中的底线,原本只是低层的动荡迅速扩散到了高层,整个西海岸法师议会都紧张了起来。而在捉拿复兴会法师时出现的战争魔像,九环奥术,更是让各个家族风声鹤唳,生怕有一天这些东西会落到自己头上来,连忙请求去追击邪教徒的教会精锐们回援。
相比起复兴会潜在的危险性,那一批邪教徒反而显得没有多重要了,尤其是在他们逃到了北方边境这个比较微妙的地带之后,再要过度的追查下去已经是得不偿失。聚集起来的教会精锐们也都回到了各自神殿所在的城市中,协助当地贵族们防备。
就像我之前所说的,整个大陆其实都远没有从五十年前的那一场战争中恢复过来,崩碎的体系之下,各个地方全是勉力维持而已,偏偏还有那么多不省心的疯子。复兴会,邪教徒,还有到了灰谷镇之后你就能看到了。那其实是北方军团的一个驻地。好吧,一帮疑似以西方人为首的邪教徒,会逃去北方军团的驻地里,这真是有趣的事情
高文的声音在风声和马蹄声中显得有些支离破碎。遥望北边,虽然还看不到那个灰谷镇,但风吟秋眼中还是有了丝丝期待之色。
这个时候的西北方,远离风吟秋和高文几百里之外海虾河口处,沐沁沂浮上水面,睁开了眼睛,从那种半冥思半出神的玄妙状态中醒过来,有些恍惚之后,随即脸上浮现出一阵惊喜之色。
从奥斯星城入海顺洋流而上,直至这个帝国最北端的河口,总共足有近两千里之远,一般的海船差不多都要十天左右才能到达,而她不过才花了三天,或者说只是在洋流之中冥思了三天而已。而且早在十数里之外的时候,只是凭着对水流的微妙感觉就找到了这里。
当然她高兴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周围水流的活跃,亲近,好像全都成为了自己的肢体,自身意识的延伸,细细体会,其中似乎还有更多更广更深层次的玄妙。想不到借助欧罗神道之力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就算是在神州大地,她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