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的母亲和散漫的父亲三天小吵五天大吵的状态下长大,
离开家门的感觉实在是好得不得了。施梦萦喜欢大学的生活,更喜欢那种能学习
各种各样新鲜的东西,更能做自己喜欢的事的自由。
施梦萦加入了一个社团。在举办了一次成功的活动后,社团的学长干部们带
着忙前忙后辛苦了一天的大一新社员们去吃庆功大餐。聚餐的,一共有四位学长
和九个新社员,一共是三个女生,十个男生。其中一个女生是大三的学姐,是那
种施梦萦心里最羡慕和敬佩的成熟精干的女生。
在饭桌上,无论哪个年龄段,哪个圈子,只要有美女,男人们总是会想办法
或逼或逗地让美女多喝酒。何况那天在座的三个女生从外貌到身材都在8分以上。
男生们更是无需组织,车轮般围攻。
而那位学姐优雅地坐,礼貌地笑,或爽朗直言,或巧笑推诿,总之避开了每
一杯敬酒,竟然做到了滴酒未沾。于是施梦萦和另一个同样读大一的女孩子就成
了被众多男生轮番敬酒的对象。
被学长们招呼来庆功的,都是这一天里工作最辛苦,表现最出色的骨干社员。
施梦萦对这些新朋友的印象都很好,觉得每个人都拥有比她强很多的能力和经验。
她对自己能够进这样一个社团感到很骄傲,也憧憬着自己未来的进步。
每个在大学之前死读书,却又不甘心死读书的孩子,刚进大学时大概都会有
这样的感觉……尽管9%的人会迅速地堕落到正常的大学节奏中,但毕竟在刚开
始的几个月,还是有很多人热血沸腾。
施梦萦就是这样。
于是她对每一个来向她敬酒的新朋友都笑脸相迎,很有诚意地和对方干杯。
毫无意外的,施梦萦醉了。
女人喝醉到极点,一般只会有两种表现。一种是high到极点,兴奋地恨不能
和每一个从身边走过的人说话,放肆地走在马路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远在二
三十米外都能听清;还有一种则是静到极点,没有人扶完全迈不动步,能听到身
边人说的每句话,却听不清其中任何一句,能看到身边每一个人,但认不出任何
一个究竟是谁。
施梦萦是后一种。她保留的最后一丝清醒,是听到有学长提议说大家一起去
通宵影院看电影。她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因为她已经从精神到身体完全瘫软。
她知道之后有两个男生左右搀着自己,一路走着。然后似乎是要爬楼,但她
完全没有任何迈步抬腿的能力,于是似乎被人背了上去。然后她感觉自己被放平,
像是让她睡到了沙发上,很舒服。
此后的施梦萦像做着一连串的梦,周围是一股奇特的令人作呕的气味,她似
乎一直在颠簸中前进,却又在原地半步都没有动。又像在架着水壶的火堆旁坐着,
感受着b一种奇特的热量和湿度,想离开却没有力气。她觉得嘴很干,喉咙很痛,
很想咽什幺,但嘴里什幺都没有,似乎一丝唾液都分泌不出来,瞬间又像有什幺
东西塞满了她的嘴,让她喘不过气。她仿佛背着沉重的口袋,举步维艰,气喘吁
吁,每到背负的重量要将她压醒的一瞬间,又似乎会突然放松……
这是施梦萦有生以来最辛苦的一夜。
醒来之后,施梦萦才知道这还是她有生以来最重要的一夜。
醒时,是清晨刚过六点。施梦萦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个通宵家庭影院的包厢
里。周围是卡通式的装修,对面有一个硕大的屏幕。她躺在宽敞的沙发上。包厢
里空无一人。
最重要的是,自己一丝不挂,大腿根上有淡淡的血迹。
就算是之前的十九年,施梦萦是一个彻头彻尾读死书的乖女孩,但她也知道
自己这副样子意味着什幺。她的头还是那幺疼,嘴巴还是那幺苦,浑身还是那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