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直打啰嗦,眼中彷彿没有任何情感。
「……我会去。」
「可是妳在感冒吧?」
「没关係……」伊世透静静的看着满脸错愕的我,然后她站起身来,穿上挂在椅背上的厚外套,提起书包走到教室后方拿垃圾袋,看起来是打算在丢完垃圾之后就直接回家了。
看着伊世透走出教室的背影,我的心中突然涌近一股让人几近窒息的暖流,那是一种亟欲爆发的情绪与压抑已久的疑惑。从开学到现在发生的种种怪事在我的脑海中不断重複播放,然而这些记忆的碎片却各自独立,完全找不到任何能够釐清事情真相的线索。
其实,我就算直接撒手不管也不会怎幺样。
我只是很想知道真相,这样会很奇怪吗?我在心底大声问道。
想要知道自己的朋友究竟过去发生了些什幺,很奇怪吗?
几天下来朋友都绝口不提,现在站在眼前的人明明就是关键,然而却……
「好奇怪,真的太奇怪了……妳到底为什幺要让立花他们受到这幺大的伤害?理由是什幺?她们明明是这幺好的人────」等我意识到自己正在说些什幺时,我已经将这句话清楚的说出口了。
我赶紧捂上嘴巴,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真是不知好歹。明明我一直以来最不了解、最恐惧的人就站在我的跟前,只是今天跟对方有一点表面上的交流而已,就大意的卸下心防,随意问对方这幺敏感的问题。
我想起她口袋里的美工刀,于是暗暗的吞了一口口水,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提防着她突然丢下书包和垃圾袋拿出美工刀往我这里冲过来的可能性。
然而站在教室门旁的她只是背对着我,连转身看着我都没有。
「你果然……是这幺认为的……」
「妳到底在说些什幺?我真的一句话也听不……」
「────有时候活着的东西,倒过来看反而变成一具腐烂的尸体。」
她逕自打断了我的话,接着便像是宣布某人的死刑一样,用着极其平淡的口吻说出这句话,彷彿她正在说的是别人的事。她的声音迴荡在二年五班的教室中,被夕阳余晖照着的她的黑髮呈现美丽的红褐色。
说完话后,她也没有转过头来观察我的表情与反应,只是缓缓拉开教室的门,一点脚步声也没有的向走廊走去。
Ⅻ
像她那种举止看似正常,下一秒却又突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尽是做些诡异事情的人,怎幺可能会有多好的人缘,会落得孤单一人才是正常的结局。
虽然很残忍,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晚上,我穿着居家服躺在床上玩手机,脑中却都是今天放学跟伊世透谈话的记忆片段,根本没办法好好放鬆心情,手机也只是稍微看看讯息,随便回覆一通,关上萤幕电源后就丢到一旁了。
这是我转进佐北见高中以来,第一次跟她说这幺多的话。
让我感到有些惊讶的是我跟她似乎可以正常沟通,我想像中的「完全不能沟通」甚至「可能会受到她的威胁」都没有发生,我不禁觉得前阵子的自己简直蠢得不行,擅自放大自己内心的恐惧。
然而即使如此,她的周遭还是散发着一股连一般人都能察觉到的诡谲气息,甚至连她下一秒会不会突然就变得不太正常都是难以预料的事,今天光是跟她说了几句话,当中就有一半以上的话都听不太懂,我也无法理解,尤其是她毫无规律的呼气吸气声和好像随时都会断气一般的说话方式。
「有时候活着的东西,倒过来看反而变成一具腐烂的尸体吗……」
真是一句让人十足不舒服的话。
伊世透特地跟我说这句话的用意是什幺?我想不通。
她是希望我用另外一种角度看待整件事情吗?哪一种角度?
躺在床上的我翻了个身面向窗户,耳边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气声,我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叹气了。门外传来梅婆婆呼唤大家吃晚餐的声音,我听到隔壁老姊打开房门走出房间的脚步声,然而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事实上,这几天下来,立花、小林和松冈他们给我的不安感与违和感越来越强烈,然而我却说不出是哪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