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价买来的蜂蜜金桔酱泡的,但梅婆婆似乎放太多水了,喝起来比较像有着金桔茶味道的水。
「原来这个班上还有这样的学生……」
此时明明房内开着暖气,但我却莫名的感到寒冷。女孩微张着嘴,张着空洞的双眼看着我的情景又闪过脑海。
我的手臂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我好像知道那个人。」我又喃喃了一句。这句话刚刚在放学的教室里我也想过,我就是觉得自己似乎看过她,但是是什幺时候?在哪里?
此时,我的房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叩叩。
「是我,森少爷。」
「怎幺了吗?门没锁。」
梅婆婆开了房门走进房里,手上拿着我今天穿的制服。
「今天森少爷的制服湿了呢,刚刚洗衣服的时候发现的。」
「嗯,回来的路上经过一小段飘着小雪的路,想着雪也不大,就懒得撑伞。啊,真的湿透了。」我走上前摸摸梅婆婆拿在手上的制服,整件都是湿的。
「我就知道,我是来告诉森少爷以后别再这样了,很容易感冒的,现在可是冬天啊。」梅婆婆摆出一副没救了的样子摇了摇头,缓步的走出房间。
「我想起上次寒假的时候啊,森少爷跟朋友出门玩,回来的时候也是全身湿黏黏的。真是,怎幺会有孩子玩耍玩到海里去的……」一直到离开房间前,梅婆婆的碎念还没停止。
海。
海浪、浓重的湿气、盐的气息。
头髮、骨瘦如柴的身躯、黑色的眼睛。
啊,那个女孩子。
「想起来了!原来是……」
「原来是什幺?」
我猛地抬起头,只见老姊穿着鬆垮的t恤和热裤,双手抱胸懒洋洋的靠在门旁,一双眼睛狐疑的盯着我瞧。
「老姊!你站在那里多久了……」
「不知道。经过你的房门前看到门是开着的,就想説偷偷瞄一下你这小鬼在做什幺,结果看到你站在房间正中央又喜又悲的,我还以为你加入了戏剧社。」
「才没……话説老姊你今天不用去大学上课吗?该不会又翘课了吧!」
老姊撇了撇嘴,露出受到极大伤害般的表情。
「森少爷的嘴巴真毒,什幺叫『又』?我在你的心中是那样懒惰的姊姊吗……」
「相差不远。」
「啊啊……老天爷怎幺会这样对待我……」老姊举起一只脚顺势转了好几个圈,手臂在空中胡乱比划挥舞着,就像是古老歌剧的女主角一样转进我的房间里。
咚的一声,老姊便整个人趴在我的床上一动也不动了。
「喂!你又擅自进……」
「所以説,」她的脸埋在棉被中,但声音却很清晰:
「『原来是』是什幺?」
我一骨碌的坐在书桌前望着她。她用手臂缓缓撑起上半身,随着一个漂亮的翻转动作,她已经翘着二郎腿笔直的坐在床沿盯着我瞧了。
一如既往锋利的眼神盯得我浑身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
从以前到现在,老姊总是能发现父母不曾察觉到的事,尤其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一直都觉得老姊不是个简单人物,但她平常的行事实在蠢得让人不禁怀疑她究竟是不是大学生。
「森,你应该没有遇到什幺问题吧?」
「比如説?」
「比如説,」她露出一抹奇异的微笑:「三年前的事。」
我不禁吞了吞口水。
「不是,没有发生。」
「是吗?那其它的都好办了。」老姊又往后一仰,整个人跌进棉被里。
我望着桌上已经凉了一大半的金桔茶,几瓣柑橘属植物的果肉在水里载浮载沉。幸好梅婆婆送上来的不是髮菜汤,否则我一定会想起那天在海上「打捞」起那个女孩的情景。
「我説,老姊……」
「嗯?」
「我只是説如果。如果班上有一个看起来很阴沉,留着黑色长髮、身材削瘦、脸色苍白又几乎没有表情的同学,你觉得她会是个怎幺样的人?」
「没怎幺样。」老姊想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