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情浓于水(上)
在我疑惑的一瞬间,温暖的男体立马紧紧贴着我,颐泽不顾我的挣扎,逕自将我公主抱起来,「您想不开吗?那可是千年玄冰,还好我进来的早,您这会别说九死一生了,连能不能见全尸都不知道!」
颐泽气急败坏,很难想像素来温顺的他,竟有如此激动的时刻。
只是在房内放置千年玄冰未免不合情理,这个房间不给出的吗?
他似乎看出我的不满与疑问,一边抱着我捡拾着可能绊脚的破衣,一边解释:「晶剑家的杀手已经出发了,不知道什幺时候会抵达,他们没有杀掉您一定不甘心,千年玄冰能使他们中寒毒,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能抓来拷问赋尘的下落,他们敢惹璎珞家,就一定有受死的準备了。」
颐泽抱着我回到了那像高台的床,一离开怀抱,寒意立刻袭来,他替我顺了顺髮,「我去拿药,您接触玄冰没多久,伤势应该不严重。」他在替我解释的过程中应当是冷静了许多,恢复以往乖巧的口吻,温柔地声音更使我心漏了一拍。
晶剑家,这幺看来就是他们绑架了我?而且从颐泽的语意判断,赋尘现在还没有找到。
双足就只有麻木的感觉,再感受不到其他的,我试着活动我的脚指,却没有办法。
「别动,都冻伤了还想做什幺?」床榻再次凹陷,颐泽坐在我身旁挖着药膏。
药膏的清香使精神一振,「来,还有没有哪里疼?」颐泽温柔地捧着我的脚问。我摇了摇头,虽然相处不太久,而不知为何他的情绪经常性的给我一种怀疑的感觉。虽然温柔,但总感觉他在防备我?
愈来愈有种雾里看花的迷思。在这个家中,我并没有感受到我是显赫之族的可能性,否则我的岳母也不可能对我如此失礼,唯有颐泽对我的态度是恭敬有加,这是不是又有点太过头?
我应当是杀害赋尘的代罪羔羊之一,颐泽这幺对我,这真的不是正常的情感投射。
「啊……看来我还是轻估伤势了啊……嫂嫂,颐泽要确认您的伤势,请允许颐泽将您的挂裙掀开。」
见我不言不语,颐泽逕自褪开我的衣着。他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得到他的颤抖的双手抚上踝上一处,热流从他惊讶的的指尖溢上我的全身。
喉头哽塞着千言万语,颐泽的声嗓猛然的枯涸了,「这个印记,是谁替您别上去的?」。
「什幺印记?你以前从未见过吗?」我终究问了这个可能暴露我的身份的试探性问题。
「从来,没有……」他喃喃似的说着,语气变得空灵,像是在思索着什幺。一下一下,摸着那个印记的所在。
药膏虽是抹上了,双脚的状况还是没有改善,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从原来的麻木渐渐成为了剧痛。我拉拉颐泽的袖子,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颐泽应该可以明白我的痛苦吧?
「不可能啊,这药膏是璎珞家的真传,不可能没效的。」他似乎有些受惊,看来这寒毒的确给我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该不会,我这辈子除了眼睛,还得落个脚疾吧?
在颐泽和我全神贯注在我的小腿时,我居然从我眼中看见那红色的屏障缓缓如潮水般退去,刚开始的视线犹如毛玻璃般,很快的,锐化起来,不可思议!我居然能看得见了?
「等一等!颐泽!能看见了!真的能看见了!」
颐泽听见我的惊呼,抬起头,那是一张……
与慕烨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我不知道他是否为刻意忽略我的讶异。
颐泽这名字很乾净,诚如他给人的感受,可是此时却让我有了无法看透的感觉,到底是谁,世界上居然有这幺相似的脸孔!
「先别管看得见的事,大夫说您那是血块阻塞了眼睛附近的血脉,恢复是正常的,您这寒毒再不处理是不行的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颐泽伸手抓上了我的颈领,没有心理预备的我重心不稳而贴上了他的身上,这个气味,很好闻,前世慕烨是不是这个气味,我却记不清了,独自沉醉在回忆的我,回过神,身上已不见任何遮蔽物。
「你怎能──喂!快给我将衣服穿上!颐泽!」
「穿着衣服去泡药浴?您似乎是在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