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窗子射进屋子,豆瓜爹睁开眼,看见儿子媳妇已经起来做饭了,孙子睡在身边。
由于昨夜用力过猛,此刻感觉浑身乏力,没有一点精神,点着一锅烟抽着,好像这旱烟串了味,他知道鸦片产生的威力已过,身子慵懒,有点头晕。
水上漂进屋了,故意穿起了豆瓜在家时给她扯的花格子上衣,一笑俩酒窝,太阳一照,脸蛋子粉红透亮,让豆瓜爹看得入迷。心想自己一辈子把人活糟蹋了,年轻时干啥去了?就不知道多弄几个女人?女人真***是个好东西!还有大烟,怪不得有钱人爱抽大烟,人一抽大烟就有精神……
豆瓜爹抬起头来对儿子媳妇说:“你给咱从瓮里挖一点膏子,我浑身困乏的没劲”。
水上漂吃惊地后退了一步,怪不得昨夜里这老家伙耕起水田来浑身是劲,原来是借助了大烟的威力,可是谁都知道抽大烟能上瘾,一上瘾就成了烟鬼,水上漂虽然长一身烂肉,但是心底善良,她劝公爹:“爹,你就忍一阵子吧,过了这阵子就没事了”。
豆瓜爹垂下脑袋,有点萎靡不振,说:“爹头疼,再抽最后一回”。
水上漂心软,回到厨屋,掀开石头盖子,给爹用指甲盖子挖了一点鸦片,摁在爹的烟锅子里,看爹惬意地抽了几口,把那一缕白烟使劲地咽进肚子里,然后伸出骨瘦嶙峋的胳膊,展了一下懒腰,看了水上漂一眼,突然跳下炕,把儿子媳妇摁倒在炕沿上,伸手拽下水上漂的裤子,给儿子媳妇从身后硬硬地插了进去,然后像拉风箱那样不停地晃荡,水上漂索性把尻子撅起来,迎接着老爹爹的撞击。孩子醒了,拉出一声响亮的哭声。太阳明晃晃地从窗外探进来,正好照在豆瓜爹的尻子上。
吃完早饭豆瓜爹心想,为了这儿子媳妇和孙子,他还是不想得罪豺狗子,他去漏斗子家借了一匹老马,担心自己走到路上困乏,又挖了一块烟膏子带在身上,嘱咐豆瓜媳妇在家里好好看门,然后骑在老马身上,头戴草帽向凤栖街进发。
十月天,满山的树叶飘落,豆瓜爹骑着老马走在山路上,阴晦的心情逐渐开朗。逑!杀人放火儿女多,积福行善没老婆,怎么活法都叫活人,何必要把自己整得太苦?正值乱世,天下江山谁坐还不一定,得享乐时且享乐,人生能有几年活头?
进得凤栖看那街上熙熙攘攘,一派繁华景象,过去人把凤栖叫做小长安,此话不假,长安也没有凤栖繁华。他没有急于去济世堂药铺,而是来到叫驴子酒馆,正在忙活的年翠英一见豆瓜爹眼睛一亮,立马说:“叔,你来了,快坐下,我给你做一碗驴肉”。
豆瓜爹吃饱喝足,摸出一枚银元放在桌子上。
翠英急忙把那银元拿来硬给豆瓜爹装上,说:“叔,那一年爹把我们一家赶出来,是你给我们腾出房子让我们居住,这钱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收”。
豆瓜爹感激地一笑,然后又问翠英:对面药铺我没有进去过,谁是赵先生?
年翠英一惊,她没有怀疑其他,只是问:“谁病了?赵先生是西医”。
豆瓜爹淡淡地说:“孙子发烧,我听人说西医有一种药,治疗发烧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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