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脑娘在疙瘩家门前徘徊了许久,打不定主意该不该进屋,板脑已经二十岁了,一直说不下个媳妇,刚埋了疙瘩爹不久,板脑就催促娘到疙瘩家,给他说那个被疙瘩爹用生命救下的姑娘。板脑娘知道,这阵子提亲有点不合情理,可村子里没有说下媳妇的小伙子还有几个,又担心去的迟了让别人抢去,那姑娘长得水灵灵地,谁见谁爱,小伙子们早都按捺不住,板脑娘刚犹豫了一会儿,那刘媒婆颠着萝卜脚,从板脑娘身后一闪,进了疙瘩家的屋。板脑娘后悔不迭,也就不管不顾,跟在刘媒婆身后,走了进去。
疙瘩娘看见这俩个老太婆进来,心里已经明白了**,她招呼两人坐下,不等两人开口就说,你们来迟了一步,疙瘩已经把那个女子带到山上了。
两人大失所望,知道那女子既然已经上山就肯定不会再回来。山上的土匪光棍也很多,那女子上了山也就等于进了狼窝。三个老婆各有心思,相互间敷衍了几句,也就各回各家。刘媒婆是为豹子说媳妇来的,狼婆娘四个儿子个个如狼似虎,在郭宇村如日中天,但是小伙子们属于那种靠体力吃饭的农民,一般不主动招惹是非,大狼二狼三狼都已经有了家室,唯独豹子还未娶亲,于是那刘媒婆便主动讨好亲家母狼婆娘,自告奋勇来为豹子提亲,刘媒婆做了一辈子媒婆,心里鬼点子蛮多,她不相信疙瘩带着那女子上山,以为那是疙瘩娘的一句托辞,刘媒婆回到女儿家里坐了没有多久,又拐了回来,这一次她没有来找疙瘩娘,而是直接来找洋芋,洋芋正在给她的两个宝贝女儿梳头,母子三个在一起犹如三个洋芋,刘媒婆一张巧嘴,夸洋芋的两个女儿身体壮实。洋芋平时跟刘媒婆也没有什么来往,知道那刘媒婆来找她干啥。可是疙瘩今早走时的确把那个女子带走了,也没有对洋芋说准备把那女子带走干啥。也许那洋芋晚上说得疙瘩动了心,把那女子带到山上成亲?反正自己知道自己有多重,这辈子有这两个女儿做伴也就心满意足,洋芋说得跟她婆婆一模一样,并且让刘媒婆死了这份心,那女子肯定有了男人!
洋芋说得没错,疙瘩带着那女子上了山寨,不过他可不是为了自己享用,疙瘩看那大哥杨九娃确实凄惶,虽然是个土匪头目,跟长工头儿没有什么两样,再不抓紧时间为自己谋条后路,到老来病死街头无人问津。
杨九娃看见疙瘩带着个女人上山,心里也不怎么介意,这几年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杨九娃对手下人也管理较松,除过不准抽大烟,土匪们再干啥都行,对于跟女人睡觉杨九娃向来不闻不问,附近村子里土匪们都有自己相好的女人。
那女人看样子已经成熟,一对奶子高高地挺起,疙瘩在山寨排行老三,弟兄们对疙瘩敬畏有加,对于疙瘩带上山的女人他们不敢造次,只能站在一边偷偷地指手画脚,对于山寨的三个头领大家都感觉有点奇怪,不抽大烟不近女色,不抽大烟情有可原,不近女色有点不可思议,看样子疙瘩首先开戒了,肯定是嫌在村子里太显眼,因此上带上山来享用一番,自古英雄爱美人,有根的植物开花授粉,无根的动物交配繁衍,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谁也逃脱不了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此时不乐,悔之晚矣。
山寨里弟兄们都睡通炕,唯独三个头领一人一间屋子,疙瘩没有把那女人带进自己的屋子,而是直接带进聚义堂,并且屏退左右,不知道要跟杨大哥商量啥。
那女人面壁独坐,心似蒿木,一片荒凉。阎王殿前已经走过一回,把一切都看得无所谓,刚才在路上时疙瘩已经对女人讲明白,想让女人跟大哥成婚。心想土匪的大头目一定威风八面,刚才一见面才知道是个糟老头,老头就老头吧,这可能也是命运的安排,只要不被那些日本鬼子排起队来糟蹋就行,那是一种死去活来的虐待,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不堪回首,反正,只要有个窝,有个吃饭的地方就行。
两个男人开始了一番争论,争论的主题跟那个女人有关,女人不得不侧耳细听,好像那个头领并不乐意接纳这个女人,这让女人感到新奇。可是那个疙瘩据理力争,痛心疾首地劝说大哥不要太苦了自己。那个“大哥”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女人,摆了摆手让那个女人先出去,女人出来站在门外,看许多弟兄们伸长脖子朝里边偷窥,弟兄们一见女人出来,马上惊慌地散去,但是他们又不走远,站在不远的地方窃窃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