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麻子起事那一年,才二十五岁。爹在关中地盘,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把式。俗话说,三年学个好木匠,一辈子学不下个好庄稼汉。扬场使的左右掀、吆车打的回头鞭、提篓下籽铡麦秸、牛走犁沟一条线……庄稼活路门道深的很,一辈子也学不完。
家里几亩薄田、一院厦屋、一头老牛、一只母猪,日子不好也不坏,但能将就。唯一的缺憾就是郭麻子一岁时开天花,落了一脸麻子,关中男人早婚,郭麻子二十岁了还没有说下媳妇。
那一年河南遭灾,一大批逃难人涌到关中,郭麻子他爹用三块银元,给郭麻子买了一个河南女人做媳妇,婚后一家人日子虽然紧把点,但是和和气气。郭麻子的爹是一个摇篓的把式,每年种麦子时节都替人家提篓下籽,这是庄稼行里技术要领最高的活路之一,麦子种的稀了不行,稠了更不行,不稀不稠最好,这就要摇篓的人有一手硬功夫。郭麻子最初是替爹爹牵驴,那牵驴的活路也有讲究,必须照直向前走,不能走偏半步,麦子出苗后一行一行的特别端直,主人才心悦诚服。以后郭麻子也学会了摇篓,牵驴的就是郭麻子的河南媳妇,那媳妇刚进门时面黄肌瘦,吃了几个月麦面馍馍后出息得俊俏水灵,河南女人舍得吃苦,庄稼活路样样都懂,种一亩麦子一毛钱,两口子一天下来竟能挣得一块多大洋,晚上在主家吃过饭,媳妇骑在毛驴上,郭麻子吆着毛驴走在后头,晚风习习,充满不尽惬意。回到家里洗把脸,两口子便回到新房,相拥而眠,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打发,不经意间,媳妇的肚子大了起来。
一条新闻不胫而走,很快在关中城乡传开,杨虎城的革命军围住了长安,跟长安城里的辫子军打了起来,清政府快完蛋了。关中农村的老百姓不约而同,推着蚂蚱车去支前。郭麻子也加入支前的行列,可是一个多月后郭麻子从长安城外回家,却面临一场巨大的灾难,爹死了,媳妇死了,娘哭瞎了眼。
原来,杨虎城将军进攻长安之际,一股辫子军窜到杨将军的故乡蒲城,蒲城县遭到了辫子军的血洗,蒲城周围的老百姓遭了殃。
郭麻子背起瞎眼的老娘,打算到白水去投靠舅舅,走到半路上娘渴了,郭麻子到洛河里去打水,回来时看到一群野狼把娘撕成碎片……
郭麻子坐在半山上欲哭无泪,为什么不幸的遭遇砸到他的头上?天黑时山上下来一帮子土匪,郭麻子便入了伙。那帮子土匪以后被杨虎城将军收编,郭麻子起先当个连长,以后步步高升,当上了团长。
往事如烟,一眨眼就过去了十五年,十五年的人生路充满荆棘险阻,虽然最后都能逢凶化吉,但是一路走来让人心惊胆颤,掐指一算,已经四十岁了,人生的旅途已经走完多半,细想之,该为自己的以后打点,那天,郭麻子从烟花巷领回了山芍药,感觉这小妞年龄不大,嫩得可怜,见了郭麻子还有点害怕,不像有些烟花女根本就不在乎。郭麻子起了恻隐之心,问那山芍药:你今年多大了?山芍药答道:十四岁了。郭麻子心想,假如我的儿子在世,比这小妞还大。
红烛流泪了,门口的哨兵在来回走动,郭麻子那种思乡之情稍纵即逝,心想自己把头提在手里干这营生,说不定那一天就把这吃饭的家伙打碎,得过且过、及时行乐,即使死了也不枉活一世人。想到此他也就不管不顾,把那小妞拥紧,摔到床上,三下两下把衣服扒光,看那妞儿像一只猫咪,缩成一团,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野狼的兽性让郭麻子疯狂,他喜欢女人在他身下那种尖叫和讨饶,他喜欢女人流泪,女人越害怕他越疯狂,感觉中虐待女人是一种享受,好像猫捉老鼠,首先要把老鼠玩够,然后再下手。
女人在他身下颤声说:叔,轻点。郭麻子好像听到了冲锋的号令,踮起长枪莽撞进入,女人“妈呀”一声大叫,牙齿跟牙齿不停地磕碰,郭麻子杀得性起,刀刀见血,火力更猛。
第二天早晨起来,郭麻子意外发现,床单上竟然有一摊血。
这无疑是一个信号,这个小妞可能还是处女……郭麻子有点不敢相信,风月场里的女人一般十二三岁就被破身,可现实明明摆在那里,你不信都不由你。鸨儿来了,郭麻子命人上茶,无人时鸨儿悄声问道,夜黑地(昨晚上)玩得可舒心?看那鸨儿一脸坏笑,郭麻子两只眼睛眯在一起。鸨儿嘴搭在郭麻子耳朵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