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三，假分数。

人吃，但那份心意她确实收到了，因而红着脸撇过头遮掩她的羞涩。

    『唔…不过妳现在可能不能吃。』

    『没关係，等我病好。』

    两小无猜正在放出强烈闪光，逼得我不得不走到窗户旁望向外头迴避。

    我想自己永远也没可能收到你那份心意。

    ──明明一个看起来快死的人居然比我还幸福。

    好几次我问自己，到底为什幺要爱得这幺辛苦？

    好几次我也回答自己，因为他是唯一剩下能给我依靠的人了。

    好几次我更嘲讽自己，难道我只有他了吗？或者是，我懦弱得需要别人吗？

    「别难过了，好吗？」轻拍他的肩膀试着安抚他，在得知段凌采离开人世的当下他几乎就要崩溃，没有人想像的到他原来是个无忧无虑总把事情想很开的男孩。

    『可是采还那幺年轻啊……』泪水布满了整张脸，他的难受与痛苦我想像不到，但同样的我的感受他也无法知晓。

    「我知道…」

    『以宁妳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那些医生见死不救，所以她才会死？』

    「不……」

    『我可以不要任何东西，我只要采回来就好……』

    「……」

    ──明明已经死的人你却还挂念着她甚至找了个仿造品。

    言子希你该适可而止了！

    猛地睁开眼，视线扫过四周，左有街道右有客人在吃下午茶。

    原来是不小心睡着了。

    然而都进入了睡眠却还得如此难受。

    现在是什幺时间？

    拿出手机点击萤幕解锁，上头显示的时刻是下午五点──原来我睡了有一个小时那幺久──再半个小时就放学了，而这里离学校不远，走过来差不多十分钟，也就是说我得再等四十分钟左右。

    干麻好呢？放空吗？

    将装有柠檬汁的玻璃杯移向自己，习惯性的抓着吸管搅拌，冰块随之撞击杯壁，清脆的声响接连传出。

    ──静不下来。

    我的思绪持续不怠地想着言子希、想着范雅姿、想着段凌采。

    那场梦让我忆起了往事，历历在目，我始终无法将那些过往遗忘并且抛弃，言子希之于范雅姿、言子希之于段凌采，没有变，都过了这幺久了依然没有变，他选择的仍是她，就算她死了也不会放掉那拥有相同脸孔的她。

    我到底，还在奢望什幺？

    妳为什幺总要这样折磨自己？脑中闪过讨人厌对我说过的话。

    原来在别人眼中那叫飞蛾扑火吗？原来在别人眼中我不可能会有机会吗？

    那幺这些年以来，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徒劳无功？

    既然如此，那放弃吧莫以宁，妳就这样放手吧，好吗？

    好吗？

    『以宁？』

    ……

    『唔…以宁？』

    ……嗯？

    「噢、你来了啊。」

    『嗯。』以不大的幅度歪着头，他有些困惑道：『唤了好几声妳都没有回应，怎幺了？』

    「没，没什幺。」

    ──原来我恍神了将近四十分钟吗？连人都出现在眼前了我还没有注意到。

    『以宁妳怎幺翘课了呢？』

    「看书看得有点闷。」

    『是呢，即使是以宁妳功课这幺好的人也会偷懒一下。』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显然他什幺都还不知道。

    这样正好。

    「当然。」

    『所以以宁找我来有什幺事吗？』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

    『啊？』一声惊呼，看来他吓着的程度不低。

    「开玩笑的。」嘴角弯起，很难不被他的举动逗笑。

    『呼、好险吶。』

    「言子希……」

    我也不是个爱拐弯抹角的人，顶多就是不说出我看到了什幺，然后问他一些问题而已。

    『嗯？』

    「你喜欢我吗？」

    『咦？以宁、那个、为什幺这幺问？』他突然慌张起来，见他的表情明显是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