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和针织款式,使她侧面看起来像本薄薄扁扁的书,偶尔才做比较花俏的穿搭。令
巖最喜欢她穿宽鬆圆领的t恤配七分长裙,露出她纤细的锁骨和腰桿,带点法式优
雅。
拉远距离后,海玫的轮廓反而清晰。令巖开始相信她是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发
光发热的女孩子,也不再那幺怀疑她顶过名校光环,相较于他对阿赤和阿顼的印象
,他总认为她缺乏名校出来的人那种自信饱满、意志高昂的风骨。
但是,他对海玫的思慕始终混杂着越来越浓厚的恐惧与嫉妒,持续折磨着他的
自尊心。除了隔着厚厚一层木头围墙看她,满足他的思念之外,好像再也没有任何
办法能突破他们之间的窘境,他觉得他们比以前还要遥远。
「改天你不如进去看看她吧,她一定会吓到!」
阿沪得知他越来越常溜来哥德,对他放心了不少,令巖家离哥德近,让他最近
养成下班后去店里找海玫吃饭聊天,接着赶到他家补眠的习惯。
一天下午,他醒来后发现令巖坐在床头,小心翼翼地替浏海梳上染剂。阿沪看
了一会,赫然发现染剂是黑色的。他既好奇又困惑,令巖发现他醒了,要他起身接
手梳不到的部分。
「我昨天差点当客人的面发飙,」阿沪边梳边抱怨,「creata把我的酒藏起来
,害我出不了酒,单子也乱掉。」
「那娘砲永远只会玩这种幼稚的烂招,你就直接揍他一拳,反正叶恩根本懒得
理他。」
「我一开揍就完了好吗?」
「如果你真的待不下去,你可以走,不要顾虑我们。」
「什幺?你不回去吗?!」
阿沪愣了一下,梳歪了头髮。
「短期内没办法吧。得等叶恩忘掉海玫这个人才行,但我认为只要我还在乎一
天,他对我们就永远有威胁性。」
「可是,我咬着牙忍着就是为了守住你的地盘啊!你跟戴伦都对我有道义,我
怎幺可能跳槽?而且这里是我事业的发迹地欸,我还有很多构想还没推动──」
「那你就机歪回去,在这里抱怨有什幺用。」
令巖淡淡得说,沉静的眼眸回头看向阿沪:
「戴伦一直很重用你、栽培你,对吧?<b>那就让他罩你</b>,只要有他罩
,那群俗辣根本不敢对你怎样,再发挥你变态的个性和身手去站住你的一席之地。
narissus要是少了你就不用混了,其他bartender调出来的根本是垃圾。」
阿沪被说得有点难为情,停止抱怨,但又有点高兴。
「……哇,你变回来了欸,有够快的,海玫很有效,对吧?」
「给我闭嘴。」
等头髮吃色的时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令巖几乎每天都溜出去看海
玫,碍于某种彆扭,他不再吃阿沪带回来的海玫料理了,恢复平常的食量让他多
了一些生气,他鲜少问起海玫,阿沪明白他其实很想听,只要想到就提。
令巖花了一阵子时间才洗完头髮,阿沪转头,从水气瀰漫的门口走出一个浑
身茫然的身影。
令巖裸着上半身,乌黑的长髮湿漉漉垂在肩上和脸颊,被染色的水滴溜下他
的胸膛,形成一道道灰黑的水流。贴在脸庞的髮丝使他看起来苍白而脱俗,在黑
髮下,令巖失去了侵略性的光彩,他的自大和邪魅似乎随着隐匿的金髮与染料流
走了,剩下一份淡淡薄薄的、青黑色的忧郁笼罩他全身,阿沪彷彿看见了他的大
学时代。
「……为什幺要把头髮染回来啊…?」
阿沪小声得问。
「金髮是为了贩卖客人希望和神话,为了让她们追逐遥不可及的爱情偶像,」
令巖搓着头髮,毛巾染着斑斓的黑,他越擦越慢,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