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小蝶时心头依旧发麻,感觉到妒意从暗处升起,準备扰乱她心神。
「蛤?没啊,她出国了。两个月后才回来。」
阿沪看似鬆了口气,发现海玫有同样的反应。
他用汤匙刮了刮餐盘,小心琢磨:「海玫……我发现妳还在意他耶,」没等
她反应,他又说:「我觉得妳吃醋的样子<b>很好</b>,不知道为什幺我很开
心,感觉妳比以前不逃避了。妳放心,从妳离开后他们就没再联络了,她根本不
关心令巖死活,我想大概找到新欢了──所以妳不要紧张啦!」
阿沪越说笑意越深,他发现他猜对方向了。
「……嗯,说吃醋也还好。因为我对她没抱太大期望,所以不认为她能威胁
我。」海玫思忖了一下,看向阿沪:「我承认我讨厌小蝶,她跟令巖的暧昧也像
根刺扎在我心上,不过,经过这阵子思考,我突然觉得不需要特别在意了。」
她啜了口茶:「他们关係的建立十分脆弱,完全倚靠外在形式,小蝶这个人
一寂寞,就砸金钱来获得关係和关爱,寂寞向外求根本于事无补,快乐在进行娱
乐的第一秒就在递减了。而令巖除了拿到更多钱以外,没什幺好损失的,嫉妒这
种枝梢末节的关係根本无聊。」
海玫露出微笑,泰然自若。
阿沪打量着海玫,他隐隐约约摸索出她近来的改变并非只来自浅层的外表和
个性,她是真心的快乐和自在,因此,她说的话自然真诚、不再一样,变化的源
由来自她的心,现在的海玫鲜少再露出退缩,那似有若无的怨怼和自卑神态也消
失了,她的身子自然得舒展,少了拘谨交握腹前的次数。
他楞了一下,发现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海玫,那令巖现在心情很不好,很不好很不好,他变得更不讲话、不吃饭
、工作也很不顺利,很消极,怎幺办!?」
海玫听的时候心里一阵刺痛,她低下眼沉默了一会,露出不捨:
「……请你好好陪他,适时拉他,但不要让他放纵沉溺自己的哀伤和挫折里,这
两者是有别的。他还是原来的他──那意气风发、媚惑众生的能力在他身上,还
有他一直不肯承认他拥有照顾人、关怀人的能力……也都在他身上。他压抑掉这
些,使得他的生命越来越孤僻冷清,使得周遭人只能用抛弃来回应他……这些都
是他自己造成的。」
海玫红了眼眶,却随即抹掉眼泪,抬头看阿沪,后者的神情似懂非懂,却用
一种近似感动的眼神看她。他从海玫的眼泪解读她对令巖的感情,又从话语感受
她的洞见和决心,他有点被搞迷糊了。
「──我发誓我会帮妳挡住那三八的,她根本比不上妳万分之一根头髮!只要
妳愿意跟令巖和好,把事情说开,我想──」「那个再说吧!」海玫淡淡回绝了,
话尾飘出一丝恐惧。
阿沪只好识相闭嘴吃饭,却对他们仍然满怀希望。
令巖坠入一个无声无影的境地里,觉得自己好一阵子没张开双眼了。
他偶尔感觉到胸口的刺痛,但最常出现的还是麻木,他的金髮褪了色,像白髮
一样使他苍老。
有时候他会睡一整天,醒来的时候,常常坐在床上凝望前方一整个下午,直到
阿沪钦他家的门铃。
「令巖,电话费来了欸。」阿沪一如往常开门进来(令巖给了他备用钥匙),他
随手翻阅手中信件,过了一会,令巖才从房间走出来。
阿沪已经坐在沙发上,大嚼从海玫店里带出来的鬆饼,令巖无精打采得掀开自
己那份盒盖,扒了一口马铃薯炖牛肉,顿时认出海玫的味道,心里一阵震荡。
「欸,我跟你说,海玫跟店长最近在用一个二手书交换平台,我觉得满好玩的
,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