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问他状况,他几乎没讲话……」海玫回想男子异样的举止,有点迟疑
,转头看令巖:「干麻?」
「妳只要一听到梁连顼整个人就变得怪怪的,妳要我带妳去夜店,不就因为那
里是最直接让妳想起他的地方吗,想在那里找他的替身吧?」令巖扬高脸庞,轻蔑
又浮现了,海玫认得那表情,这种恶意的轻蔑只有在他看小蝶时才会出现:「还满
会找的嘛,那个人很神似不是吗?」
海玫被刺伤了,错愕瞪他:「你有必要这样吗?我什幺都没做!」「不然妳去
夜店干麻?」「那你呢!你有什幺资格说我?」
令巖乾掉一瓶啤酒丢到地上,不以为然地哧笑:「我?妳用的就是我这样赚来的
钱,妳最没资格说这句话。」
海玫直起身子,不知道令巖是怎幺回事,酒意朦胧的她乾瞪着他,一对上令巖的
眼神,话语未到舌尖就尽数溃散。
他的眼神总是这幺冷酷、这幺冷淡,永远不在乎的样子,看着朝夕相处的同居人
,海玫明白自己了解他,却可能永远不会懂他。在他面前,她心口总是软的,永远感
受到自己的软弱和对他的无力感。
她试着难过、试着反抗、又试过违背和逃脱,当她做尽这一切,回头看见令巖冰
冷蛮横的眼神时,却变得比谁都要难受心疼,一下子失去全身力气。
啤酒的苦涩微微黏绕在海玫的喉腔,她怨怨瞪了令巖一眼,没再说话,海玫知道
自己失言了,一时鬆懈下溜出了她最不甘愿倾洩的心声。
「去拿冰箱剩下的酒。」
令巖这时冒出一句,海玫应了一声,起身去拿。脚步有点虚浮。她捧着六瓶啤酒
进来,才发现空酒罐已经遍布一片。海玫顺手把暖气关掉,盘腿坐到床边,啤酒丢到
床铺上。
「你今年是不是休比较多啊?」
「嗯。另一个还在休假,经理这次也要回老家的样子,所以乾脆把假放长一点,
让大家回去过年。」
「放到什幺时候?」
「初七。」
海玫打开第五罐啤酒,意识已经迷茫,昏昏沉沉的,嘴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
她灌了一大口啤酒,靠到柜上:「啊,好好喔,居然连你也放这幺久,我明天就要
开始上班了。」
「就叫妳不要去了,要去又爱叫。」
令巖慵懒地轻哼一声鼻息。
「我不可能一辈子这样靠你养啊,好端端的,凭什幺在家里白吃白住?」
「说得很好听嘛,之前不都白吃白住过来了。」令巖侧躺在床上,只手撑头,苍
白的脸已经被酒精醺得微微泛红,然而语气听起来不再那幺嘲讽。
海玫轻轻咬着下唇:「……我还记得当初是因为什幺而放弃工作的。」
她头低很低,并不期待令巖记得,说出这句话让她的心跳加速,脸颊更加潮热。
「当时候的我太害怕、太胆小了,你就这样收容我,把我保护在这个家,我
」海玫抬眼瞄令巖,意外地发现他专注在听,双眼赤沉沉倒映进她眼瞳,她伸手轻
放上他搁在床舖的手,哽了一下,觉得喉咙很黏稠:「令巖,我是真的非常感激你。」
「嗯。」
令巖垂下眼睫,看着海玫和他交叠的双手,轻声说道:
「妳可以辞掉,又不是养不起妳。」
他将身子微微前倾,气音凑向了海玫:
「<b>妳快回来啦。</b>」
海玫内心一阵嘶痒,这句话他之前说过,像句魔咒再一次掐住她的心脏。此刻
的他那幺毫无防备、那幺温柔,甚至反常地对她倾露犹怜,然而海玫心疼地知道,这
背后藏着多强烈的侵略慾望,以及不容拒绝的高傲;他一直企图拿回掌控她的主权,
想要全然霸佔她的时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