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告诉他,她也没见过令巖这幺多话、亲切,甚至会微笑。
海玫还不知道令巖为何离职,他离开narcissus这件事让她十分震惊,难怪阿
沪之前总是有口难言的样子;她想问,却又觉得现在的她跟令巖不再那幺亲密,
他们之间变得似有若无,两人都小心翼翼地维持这段关係的厚度,不敢疏远,不敢
再像以往那样坦承。这样的暧昧让她默默将这些关心吞回肚子里。
同时她也察觉到令巖似乎不一样了,他不再命令她、轻视她,看她的眼神也柔
和下来,不再冰冷;但他不想说的事,她没必要逼他去说。
她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瞥向吧檯的令巖,他趴在桌上看她忙进忙出,黑髮的他看
起来年轻一点了,厚厚的运动帽t让他多了大学生的影子,他的样子像只沉静慧黠
的黑猫,既慵懒又好奇着主人在忙些什幺。
「嗯……令巖,」海玫沉吟了一会,「我最近在研发第二波菜单啊,想找试吃
的人……这人最好要挑嘴一点,每天都能来嚐新菜,才能给我最详细的意见。」
她担心令巖离职后每天来店里,负担会变重,因此事先取得知曰同意,用不着
痕迹的方式提出帮忙。
令巖头枕在胳臂上,盯了她看一会,淡淡道:「妳知道我喜欢吃妳煮的,很难
有意见。」
这下海玫讶然了。
「不会啊!你都会嫌煮太鹹、煮太淡、没有牛肉……」
「那都是我惹妳生气,妳故意乱煮的时候。其他我几乎没怨过。」
海玫一下子乱起来,她既害羞令巖对她这幺高的评价,又着急他把话说死,这
样她就不能减轻他的负担了。
令巖起身跳下吧檯,只在背过身的时候轻描淡写了一句:
「不用担心我。」
她看着他走向蹲在沙发后的知曰,交谈了几句,就接过他手中的灯座,熟练得
修了起来。
海玫眨了眨眼,心里「啊」了一声。
门口轻轻响起风铃声,阿沪抱着纸袋,脚都还没踏进来就开始点菜:「我要吃
饭──我好饿──我要绿咖哩跟奶茶──」
「你买酒啊?」
海玫朝桌上的纸袋看了一眼,里面装了两罐进口生啤酒。
「对啊,这限量的欸!我好不容易抢到订单──」他眼角一瞥,看见坐在椅子
上研究木头灯座的身影:「令巖──你在干嘛──呃你看起来越来越文青了,为什幺
啊?好噁心喔……」「给我闭嘴。」「吼借我看嘛,你在用什幺?」阿沪说着逕自
挤到令巖身旁凑热闹。
知曰走进吧檯,发现海玫入迷似盯着令巖的侧影。「海玫,」他轻唤一声。
「什幺事?」
「我觉得妳好像是这两个男生的生活中心喔。」
「蛤?才不是勒,他才是。以前我们都要照他的意思过生活。」海玫指着令巖
,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
「我猜你们以前同居的时候,阿沪常跑来你们家吧?」
「对啊。」
「可是妳现在不在那里了,他们也就不知不觉待在这了。」
海玫抬眼看知曰,知曰笑咪咪的,摘下眼镜擦拭:
「而且他们好像比以前快乐喔,妳也是。」
海玫听着这话戳得她胸口麻痒痒的,那股微微似电流的感觉蔓开了她的笑容。
她低头清洗杯子,笑得很开心。
「海玫,」
令巖不知何时靠了过来,让她吓了一跳,像被抓到做坏事一样,笑容心虚得僵
在脸上。
「呃?」
令巖等到知曰进厨房后才开口:
「之前不是有个叫叶以澄的人常常来吗?」
「喔,对啊,但他最近都没来了,应该是手好了回去上班了吧。」
「妳别再跟他联络。」
海玫停下擦杯子的手,抬头看令巖。